久,父亲因为工伤事故意外去世,公司给了一大笔赔偿金。
事发后,全部的处理流程都进展得十分顺畅,顺畅得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只能被推着走。
科拉肯正迷茫着,一个男人突然主动来搭话,问他要不要找个工作,看他很久了,是个符合要求的好苗子。
那男人就是雇佣兵公司的上司。 (后来因为出轨成瘾被老婆连捅19刀捅死了。)
上司招人的工作做得十分细微,把能提醒和帮忙的都弄了个遍,告诉科拉肯该怎么领取其余赔偿,怎么处理和留下房子,怎么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
新的工作性质特殊,他还应该取一个代号,隐瞒真实信息,别让别人发现这里。
处理好一切,科拉肯去了公司。
但他没想到里面同事那么多。
科拉肯两眼无神,训练很出彩,但一度成为公司心理治疗室的常客,日常是找个无人角落,拿着修理工具敲敲打打。
干什么都是干,绝不是辞职很麻烦。
半推半就。
科拉肯沉闷不说话,很怕自己会被同事霸凌。他的同事也一样,很怕被他霸凌。
后来发现大家都在误会,同事们渐渐变得不客气了起来,赛博下海搞得很起劲,科拉肯每天被他们拿着摄像机追着跑。
直到公司来了个代号菲尼克斯的新人,他们有了新的迫害目标,科拉肯能松口气。
过去的人生里,没有想象的孤独难堪,一直有被身边人好好对待。
父亲,上司,医生,同事们...
他很幸运。
他很感激。
众人哈哈大笑,给了他好几个拥抱,搂着肩膀感慨。
外面是雪原,但一点都不冷。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队友长长地舒口了气。
——科拉肯,你该回去了。
—去哪儿?
——回家。 —我没家。
——国家也是家,房子也是家。再说了,你才这个年纪,你急个什么,你想要的那种家说不定在后面等着你呢。你还年轻,这么年轻的年纪,留在这里多可惜啊。
—你们呢?
——新时代没有载我们的船。
—...老爹。
你们私底下到底看了多少海o王漫画。
——真想亲眼看你小子成家的画面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受得了你。
——不能参加你的婚礼真遗憾,如果你之后真的有那一天,可要记得给我们单独腾出一桌。
——组建家庭很好啊,你小子难道不想吗,哈哈哈哈哈,男人到了年纪就会想了,你就等着吧。
——科拉肯,去试着和人接触,组建自己的家庭...替我们过平淡普通的生活吧。
—你们呢?
——去做英雄。
—那我也要做。
——你个小鬼头早得很呢!等你遇到比你年轻的家伙时再说这种话!年轻人这时候就该夹住尾巴,灰溜溜地起开,把逞英雄的机会留给大人!
这里是极地。
呼啸而过的凌冽风声,大片大片被卷起的雪粒,近千里的白茫茫雪原。
两侧就是海洋。
海平面下方,会有海怪钻出来吗?
海面结冻,咔嚓,冰层终于裂了条缝,下一秒却又被风雪填上。
冰面铺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积雪,抹消了海洋与雪原的界限,模糊了陆地与天空的连接。
他独自行走在陆地之上,走了很久,也或许都已经走到了海面中间。
冷空气穿梭在冰川与雪山之间,悠扬刺耳的哨声就混在风声里。
尖锐,嘶哑,呜咽,鬼哭狼嚎,撕裂了这片天地。
像冰川在哭。
像雪山在哭。
像天空在哭。
像海洋在哭。
像他在哭。
地球两极的尽头,没有阿尔戈大船,没有英雄奥德修斯,也没有海怪科拉肯。
一切都是骗人的。
但
——我知道你们没有抛弃我。
雪粒,你是飞舞的羊毛。
...
科拉肯讲完了。
沉皿盈坐在他的左手边,挎着他的左臂,把脸和上半身贴在上面,传递自己的温度。
菲尼克斯坐在科拉肯的右边,抬胳膊揽住了他的肩膀。
两人体贴又无声地给出了自己的安慰。
“不要听那只鹦鹉的话,”沉皿盈闷声开口,“那位教授给我上过课,教导了我很多,是我很尊敬的老师。”
即便教授之间理念不合,但他们耐心又无私,在教导学生的信念上达成了一致。
“如果可以的话,我本来就很想介绍给你们认识。”
沉皿盈扬起尾音,想气氛轻快一点:“原来你已经和他见过面啦。”
“嗯。”科拉肯轻声,想了想,“他当时说,如果能再开课,想在讲台旁边放两个身材好的雇佣兵,激发学生兴趣。”
沉皿盈:“他很会利用手边的一切道具,你们当时就坐一起,他不会是想雇你做教具吧。”
科拉肯:“...”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