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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大。
不是说这种。
外国人,玩太大了。
沉皿盈躲在门口跟他确认了好几遍,直到他皱着眉头说好吵,她乖乖闭嘴,退到一边,是时候找导师算大账。
她当场发消息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很乖的大型动物?
导师已读不回,冷暴力处理。要不然怎么把活给她了呢。
导师的PUA真是信不得,夸赞的话说了那么多,之后细数一下,没有一句是有用的。
不仅没有用,还作假,沉皿盈真不懂他对动物的划分标准是什么。
真没人性。
对面又瞥了她一眼,气氛有点尴尬,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别开视线,朝他举起手里的东西,主动缓和气氛:“你,你要吃火腿肠吗?”
狠狠落泪,被迫上阵,但沉皿盈第一次弄这个,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个法,只能闭着眼,大致按该有的来。
喂食喂水体检测量身体数据铲屎...没有铲屎。
好在帅哥聪慧,除了体检和数据测量以外都用不着她,她乖巧埋头,按照他的指引做,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实验对象。
脑子一片空白,手还发抖,基础器械怎么使用也没记牢,全靠他挨个提醒着教。
让脱就脱(衬衫),让摸就摸(检查),让绑就绑(测量仪),直到他说,你可以走了。
离开时,沉皿盈脚步虚浮,神色飘忽,两眼发直,感觉自己脏了。
她好想跟别人讲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趁机尖叫,发泄情绪。
但想了一圈,没有合适的人,只能自己憋着。
不敢和舍友说,导师刚找来的时候,她们发过消息,沉皿盈说了自己的担心,俄罗斯来的舍友误以为导师真要对她潜规则,已经在1分钟内组装好了私藏的ak,让她放心等救援。
斯拉夫血统姐姐从小学习拆卸枪和射击,曾经的军训是练习扔手榴弹,来了这里也没忘本。
意思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美国佬导师必死无疑。
好不容易解释好,沉皿盈很怕把这事儿说完,当晚就发生校园枪击案,死亡两例那种。
也不敢和家长说,家长晚上还发消息,问她和大型动物相处怎么样,可不可爱。
可...
想到脱衣服检查的画面,沉皿盈鬼迷心窍地话一歪,说成了可口。
家长:崽,实验动物可不能吃啊。
沉皿盈:你放心,我不敢。
家长:多可口,让我看看,有照片吗?
沉皿盈:你忘了吧,我不敢。
导师说这份工作交给她了,半点没作假,3分钟的对话里就这句是真的,沉皿盈被迫接手,苦往心里咽,每天都脚步沉重地往实验楼去。
第一次震惊,第二次恍惚,第三次好像适应了点。
第四次他命令说'脱',她思路转到另外的地方,下意识问了句'啊?我也要脱吗? '
半夜捧手机学习果然有用,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入门了。
感谢脱敏法与互联网小资料,不到一个星期,她就接受了这种设定,已经能很自然地跟他相处,顺便聊点其他了。
对方看着阴郁冷漠,但意外好相处,他们渐渐就成了朋友。
沉皿盈得知他是大一届的学长,精神状态不好,她以为是参与进了相关的药物研发,没往别的地方想。
学长一开始还能行动正常,除了不喜欢搭理除她以外的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
再之后,据说是发病严重,为防止他犯病攻击人类,会用铁链和枷锁将其桎梏住。
沉皿盈只负责日常的测量和照顾,不知道导师他们实验的具体内容,但她觉得这反应不对劲,悄悄问他要不要报警,大义灭校。
他们这个破大学也开发不出什么好东西啊,怎么越吃越严重。
学长没在意那么多,他当时捧着一本动物图鉴,似乎犯了难,突然问她喜欢什么动物。
他们那时候关系已经很好了,沉皿盈本想脱口而出狗,但初见的阴影挥之不去,微妙地停顿半响,还是放弃了这个回答。
“兔子吧,”她有自己的理由,“我们国家的人喜欢这么称呼自己,都说自己是兔子。”
他说,好。
没多久,导师又找她喝美式,聊学业,话风一转让她照顾实验动物,说这次是大型兔子,研究一下相处啊进化啊繁衍之类的。
沉皿盈不想信他,但他这次说得很明确,应该不会骗她了。
知道她除了狗以外还喜欢兔子,特意把活留给她,导师人真好。
沉皿盈连夜学习了如何与大型兔子相处,兔子不爱吃胡萝卜或者水灵灵的蔬菜,所以她带了见面礼干草。
因为导师把物种说得确凿,为了方便照顾,她还带了尿片和吸味木粒,美滋滋地想摸兔子。
熟悉的地址,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学长,熟悉的使唤。
不熟悉的手语。他丧失了语言功能,因为脑袋变成了兔子。他变成了兔头人。
似乎有类似的记忆,沉皿盈举起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