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开宴的时候,酒店门外来了一个男人,剃着寸头,脸颊瘦削,透着沧桑,瞧着像四十多岁,身上廉价西装不大合身,明显有些晃荡。
这男人径自往酒店里走,直到门前出现了一排气质明显不一样的青年,他们是穿着便衣的军人,当中一人轻喝:“同志止步。”
男人抬起头,却是冲着严柏笑道:“严同志好久不见,听说你家今日办婚宴,我是来贺喜的。”
他竟真的掏出一个红包,双手递过去。
严柏却没有接,目光锐利:“方同志,你的心意我领了,今日人多就不请你喝酒了,改日我专程请你喝。”
来人正是方言,在牢里待了十来年,刚刚放出来,就拾掇一番赶来了。
听到严柏的拒绝,方言挑了下眉,声音嘶哑:“这大好的日子,从来没见过把客人往外赶的,难道是严同志怕我进去捣乱?那你们可以上手将我检查一番,让我脱衣服也行。”.
他说完,径自开始解衣服,路人都被惊住了,纷纷驻足看热闹,酒店里头也有人被惊动,要出来查看。
但在方言刚将西装外衣脱下,两名便衣军人在严柏的示意下,上前就反拧住方言的胳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呜呜……”方言挣扎大喊,但很快被堵住了嘴。
严柏走过去,居高临下道:“当众脱衣,你的精神怕是出了问题,今日我二弟结婚,我也日行一善,让人把你送去安定医院诊治,医药费我出了。”
路人和宾客一听,纷纷称赞严柏大气有肚量。
方言被压着往外走,他惊恐挣扎,却是没人理会,直到另一侧也传来动静。
却是两名便衣军人,连同几名厨房人员拉着一个瘦削的女人过来。
原本只是在看戏的孔启明,看清女人的模样,顿时脸就绿了,他下意识要过去,但最后又缩回了脚。
他丢不起这脸。
“你们抓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女人挣扎叫嚷。
一名女帮厨从女人身上摸出一包药粉,直接砸到她脸上:“什么都没干,这是什么?”
“这是我给自己配的药,咋的了,还不让我身上带药?”女人叫嚷,眼睛瞥见了孔启明的背影,立刻喊道,“大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负你妹妹?”
女人就是孔亦珊,但孔启明根本不认:“我不认识你,我也没妹妹,你犯了什么事自己担着。”
“哥,我是孔亦珊啊,我是你妹妹,你不能不管我!”孔亦珊大叫,立刻勾起了宾客们几年前的记忆,再看向孔启明的目光就有些变了。
孔启明又气又恼,却发作不对,堆起笑压着声音对严柏道:“严同志,你看这人闹得不太像话,还是及早将她送去公安局为好。”
“孔同志你说送公安局?行,那就按你说的做。”严柏点头,声音不高不低,但让在场宾客连同路人都听清了。
孔启明的脸色顿时绿了,但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原本挣扎的方言,看到孔亦珊也被抓住,知道一切计划破灭,脸色灰暗起来,不再挣扎。
这两人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喜宴的气氛。
整个喜宴都那么顺利又盛大,让京城人津津乐道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