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是田宁,立刻拿起衣服挡了一下,又解释道:“南南刚刚尿了我一身,我把他放我床上了,出来想冲洗一下……”
但他的解释还未说完,田宁就慌张地退回了屋里,嘭地关上房门。
她抵在门上,抬手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
外头响起哗啦的水声,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刚刚看到的画面,还有水流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淌……
她用力摇头,想要将这些画面驱逐出去,却越来越清晰,根本摆脱不了。
脸也烧了起来,越来越烫,她刚到橱柜前,拿起水壶将搪瓷缸子倒满,仰头灌了下去,却不小心呛到了气管里,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一开始用手捂住,想要压下咳声,却让气管更加难受,咳声也压制不住。
房门很快被推开,严柏赶到她身后,在她后背上用力拍了一下,又轻喝道:“咳出来,不要捂嘴!”.
田宁被拍得一下咳出了水,气管舒服了一些,回头发现男人身上还挂着水珠,顺着肌肉纹理蜿蜒而下,好在下头穿了一件四角裤。
但这冲击依然强烈,而他的手掌还贴着她的后背,田宁觉得自己又呛水了,扭过头咳起来,又冲他挥手,示意他离开。
严柏却似误会了,一手环着她的肩膀,一手继续拍她后背。
田宁被拍得生疼,抓住他环在她肩上的手,摇头说道:“我好多了,不用拍了……咳咳咳……”
她虽然还在咳,但程度比之前轻很多,严柏收回了拍打的手,又往后退了半步。
只是男人高大的身影,依然笼住了咳声渐渐止住的田宁,带给她莫大的压力,她想走出去,男人却在这时开口了。
“那天的事,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水珠依然在他身上慢慢流淌,却没有带来冰凉的气息,而是蒸腾的热力混着湿气,带给田宁一种无法逃脱的慌张感。
她有些急切的摇头说道:“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我要回房了。”
她抬脚想走,手腕却被握住了。
握得并不紧,但男人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摩挲着,他低头凝视着她,声音黯哑地说道:“宁宁,我想你。”
轰的一下,一团火自手腕处炸开,瞬间蔓延至身体各处,蔓到双耳处,火烧火燎的热,还引起一片嗡鸣声。
恰在这时,男人低了头,试探地吻住她的唇。
远没有那日的急切和凶狠,有的是温柔和小心翼翼,又好似陷阱,勾得人忘了反抗,渐渐沉迷。
直到男人试探地轻扣牙关,田宁一下子清醒过来,伸手将他推开。
她被那团火烧得软绵绵的,力气并不大,男人却被她轻易地推开。
或者说,他主动退开了。
温柔又克制。
他张口想说句什么,田宁却没有给他机会,急切地冲进了东屋,关上了房门,上了栓。
严柏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却不再跟以往那般失落,而是快要溢出来的喜悦,他轻轻抚了一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