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杏眸圆瞪,下意识问道:“你,你叫什么?”
男人目光深深:“顾严柏。”
“那他呢?”田宁指向东东。
“妈妈,我叫东东,你忘了吗?”东东率先冲她道。
田宁俯身摸着东东的头:“妈妈当然知道你叫东东,我问的是大名。”
东东也茫然,挠头问男人:“爸爸,我的大名叫什么?”
男人先看了田宁一眼,低头对东东道:“你大名叫顾卫东。”
东东立刻高兴地冲田宁道:“妈妈,我大名叫顾卫东。”
田宁,田宁这会手指已经有些抖了,指着屋内问:“他们两个分别叫什么?”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已经透着审视:“大的叫顾清华,小的叫顾念青,是你给取的。”
听到龙凤胎的名字,田宁大脑嗡地一下响了,甚至都没听清男人后半句话说的是什么。
因为那个说她像他亲妈的相亲对象,就叫顾清华!
也因为这亲相得太刺激,她网上专门查过顾清华的资料。
顾清华作为青年才俊,十分出名,他的家庭,他的过往经历,都在网络上留下了痕迹。
其中,他父亲和哥哥名字,都跟眼前的一大一小对上了。
就连他早死的母亲,也跟田宁同名!
田宁眼前一黑,直接栽倒。
田宁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个与她同名的姑娘。
这姑娘有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高中毕业后两人相约一起下乡。结果,姑娘应约下乡了,竹马跟棉纺厂主任家闺女结婚了,留在棉纺厂进了科室。
姑娘觉得天都塌了,一时想不开,在下乡半个月后跳了河,恰巧探亲的顾严柏路过河边,将她救起。
大队书记怕这姑娘再寻死,又觉得顾严柏恰好救下她也是缘分,寻思一夜后上门给顾家做媒,顾老太太不乐意,但顾严柏一口应下了。
之后办酒结婚,入了洞房,三天后顾严柏独自返回部队。
十个月后,姑娘生下东东,她似乎也真的安下了心,不再提回城,也从未要求回娘家探望家人。
等大队小学办起来后,她进去当了一名老师。
又两年后,怀孕生下龙凤胎。
如今龙凤胎还不满一岁,她却忽然收到家里来信,说是竹马哥哥给她弄了个回城指标,让她回去办些手续。
冷寂了五年的心,因为这封信一下子热乎起来,她迫不及待地跑去大队开介绍信,结果被婆婆当场发现,立刻就闹了起来,最后介绍信没开成,她却被婆婆骂得没脸见人。
姑娘羞愤交加,跑回家里钻入房中,连孩子都无心管,只蒙在被子里伤心哭泣,婆婆还不放过她,有空就跑到她窗外咒骂。
或许是真的太过伤心和绝望,一夜之后姑娘的神魂散了,后世的田宁进入了她的身体。
梦境破碎,田宁唰地睁开眼,大口喘气。
“妈妈,你醒了,爸爸,妈妈醒了。”
东东稚嫩又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想要坐起身,却浑身发软往下倒。这时,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腰,又在她后背放了枕头垫着。
她就势斜靠在床头,向顾严柏道谢:“谢谢你。”一开口就发现声音嘶哑,嗓子干渴得厉害。
顾严柏没说话,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暖水瓶,倒水泡了一碗奶粉,递到她面前,田宁愣住:“奶粉是给清清和念念的……”
她下意识的叫出了原主给龙凤胎起的小名,没错,他们的名字跟原主初恋有关。意识到不对,田宁立刻闭上嘴。
床边的东东抢话:“妈妈,弟弟妹妹都喝过了呀,这是爸爸专门给你的,东东都没喝上呢。”东东没忍住,吸嗦了一下口水。
田宁闻言抬眸看向顾严柏,他保持递碗的姿势,面上没有一丝表情,黑眸深不见底,却似能看透她心底所有的想法。
她不由得紧张,飞快接个碗,就借着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开口对东东道:“东东,咱们一起喝好不好?”
东东眼睛一亮,却没有立刻应下,而是仰头征询地看向顾严柏,顾严柏点了头,他才欢喜地朝田宁道谢:“谢谢妈妈。”
田宁笑着说“不客气”,然后与东东你一勺我一勺地喝起来。
顾严柏看着母子俩亲密的同喝一碗奶粉,不时还说笑两句,黑眸一点点眯起。
他这个妻子,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他能感受到她是有些怕他的,每次与他对视都会躲闪。她也从来不笑,对着孩子也不笑,眉眼间总笼着些愁绪。
如今,她对他依然是躲闪的态度,但她眉眼间再无愁绪,只有舒展和明媚,她还对孩子笑了,笑起来……很美。
隐约听到喉结滚动的声音,抬头对上男人灼热的目光,田宁的手又一颤,举高递向他:“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