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陆明压根不相信，这些话是从白若晰嘴巴里说出来的。
看着面前一身白色连衣裙，身材纤瘦娇小，面容清丽的白若晰，陆明眼镜下那双黑眸里略过一抹疑惑。
愣了几秒，他才道：“明白.......”
眼见着白若晰要离开，陆明忍不住开了口。
“小乔总，你周燃能这么强硬，为什么对欺负你的人又那么委曲求全？”
这难道不矛盾么？
白若晰顿住了身形。
为什么呢......
握着包带的手越来越紧，脑海里滚动着很久以前的记忆。
这是一段白若晰极力掩藏起来的过去。
五岁起，她就被白家当做和江家的联姻对象培养。
“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江太太”的课程，甚至比性教育来得更早。
白家对她进行了量身定制的教育。
目的是为了让她成为江老太爷最满意的儿媳，联姻对象最满意的妻子，江城最拿得出手的太太。
只有白家送去的女儿地位稳固，白家才能持续从江家得到好处。
白若晰压抑着心中的厌恶，花了十年时间学习成为江太太。
之后白若云出现，白若晰终于逃离了如提线木偶般的命运。
可一切就像是被老天安排提前安排好那样，她爱上了江景岚，心甘情愿成为了江太太。
白若晰微微一笑。
“我爱江景岚，想当一个好妻子，很多事情忍一忍，就可以少给江家添麻烦。”
爱是一方面的原因，铭刻在骨子里的“江夫人”模型也是一个重要影响因素。
要乖巧、要隐忍、要孝顺、要顾全大局不给先生添麻烦.......
这一切都是满足江家儿媳的条件。
白若晰心里总是会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只要当好江太太，就不会被抛弃。
“这、这样么？”
陆明看着对面的白若晰，只觉得她脸上原本甜美的笑容，竟有几分扭曲。
晚些时候，得给乔董打个电话。
小乔总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白若晰点点头：“后面的事情麻烦陆明哥了，白若云还在外面等我。”
陆明回神。
“您放心，周燃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的。”
眼看着白若晰离开办公室，陆明才回到座位上。
他端起手边装了碧螺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回想起刚才白若晰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嘶.......蒙头打一顿.......会不会出事.......
作为一个业务能力符合标准的商务精英，陆明从没有干过这种事。
既往经验等于零，法律风险评估大于百分之八十。
陆明纠结地摸了摸下巴。
这事得给乔董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小乔总太胡闹了。
陆明叹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工作。
接近下午六点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陆明接通电话，耳畔传来了助理略微紧张的声音。
“杜总，那药有问题，里面掺了黑市买的烈性助情药......是、是违禁品。”
“什么！”
陆明惊得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你确定？”
“嗯，我专门确认过了。”
陆明心脏重重跳了一下，脑袋飞速运转了几秒后，沉声道：“小乔总有危险.......”
下了药，下一步就该是找人对小乔总动手了......
——
离开金致后，白若晰带着白若云在嘉德广场最好的餐厅吃了顿江城菜。
期间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对方的痛处。
白若云只说了些未来的打算。
她打算先回白家。
杜晓玲始终是她的生母，不会完全不管她。
等找到地方住下后，再想办法找周子姗。
离开饭店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白若晰主动提出开车送白若云回白家，刚好也能看看杜女士。
恰逢嘉德广场装修。
原本通往车库的大路被围了起来，只剩下几条够三人并肩行走的窄巷。
“哒、哒、哒.......”
清脆的高跟鞋声回荡在巷子里。
白若晰和白若云一前一后地在巷子里走着。
“今天你和陈春蓉她们吵起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看着。”
白若云垂眸扫了眼白若晰手上的包。
“秦羽好像对你的包很感兴趣。”
“有么？”
那时候白若晰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陈春蓉身上，压根没有注意到秦羽。
白若晰瞥了眼手上的包，淡淡道：“今天上午江景岚让人送过来的，Amer的限量款，国内只有三只。”
“秦羽感兴趣正常的，女人哪有对包不感兴趣的？”
白若云略微正色道：“我劝你对秦羽小心点，那个女人不简单，在国外名声也不好。”
“你听说过她？”
白若晰还想问些什么，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陆明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