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闻言,当即看向朱柏,认真说道。
“常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臣妾既然是夫君的人,那便是这天下都要与夫君为敌,臣妾也会跟随在夫君身侧,不离不弃。”
闻言,朱柏无声笑了。
手中这一碗挂面,味道当真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
朱元璋刚上早朝,文武百官才刚山呼完万岁,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到宫外传来了八百里加急。
背插三枚小旗的信使跑得虚脱,在禁军的搀扶下,一头摔进了大殿之上。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咬牙从怀里摸出了信件,双手呈上。
吴伴伴赶忙取来,不等他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信使便脑袋一歪,晕死在了地上。
禁军赶忙将其抬下,寻来太医诊治。
朱元璋没有半点耽误,立即拆开了火漆封印的信件。
短短两句话,却看得他龙颜大怒——“锦衣卫遇伏,郭桓造反!”
砰!
朱元璋狠狠一拳砸在了龙台之上。
跪在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们,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仍然吓得浑身一抖。
他们赶紧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
自打大明王朝建立以来,这还是他们头一遭见到朱元璋如此盛怒。
“郭桓此獠现在何处!”
“启禀陛下,郭桓目前人在镇江府,下辖太平府。”
吴伴伴赶忙回应。
“好个郭桓,竟然敢在这个时候造反,好胆!”
朱元璋从牙缝中挤出这样一句话来,眼中那股怒涛般的杀意,没有半点掩饰。
“镇江府、太平府,地理广袤,百姓众多,此獠要是以百姓为威胁,就此造反起事,咱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镇江府、太平府这两地位置要冲,米粮丰盛,下辖七个县城,地势险峻,多河道。
城墙颇为坚固,易守难攻。
若是在这时候发兵前去镇压,想要破城至少要十倍兵力不说,还得至少围困三月乃至半年方能见到成效。
想必那郭桓便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胆敢拥兵自重,公然造反!
朱元璋的权威,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让他如何不怒?
当然了,倘若光是生气,肯定是于事无补的。
他必须立即想出一个对策,以维护皇家威严,以彰显帝王怒火!
“你们,或许都还不知道吧?郭桓这个狗东西,占据了镇江府、太平府,暗中埋伏、袭杀锦衣卫,公然造反了!”
造反!
这两个字的分量何其沉重!
所有文武百官闻言,心中不由齐齐一震!
要知道,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啊!
一念及此,众人都赶紧在心底开始计算了起来,自已能否跟郭桓彻底撇清关系。
尤其是淮西派的官员们!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内心的震动是最猛烈的。
毕竟,郭桓此人虽然不是出身淮西派,但他却是跟淮西派的众人关系比较亲密,彼此之间也多有接触。
千算万算,根本就没有人会算到,郭桓这个家伙竟然会冲昏了头脑,在这个时候选择造反!
李善长、胡惟庸等人心中惊愕万分,尤其胡惟庸更是冷汗直冒。
无他,只是因为他之前跟郭桓关系比较亲近,彼此之间也颇有往来。
但现在,看眼下这个情况,他肯定是死定了。
郭桓死不死不打紧,关键当真要诛九族的话,是包括了父族、母族、妻族三大族内的宗族之人、姻亲之人。
按照九族五服的说法,受到郭桓造反牵连的人,但凡是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的,都得倒霉。
少说也会牵扯上百人,甚至上千人之广!
甚至于,就连结拜兄弟、至交好友,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而淮西派众人所担心的,便是“至交好友”这个由头!
但凡是浙东派的人想要趁此机会落井下石,他们甚至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直接逮捕入狱,然后受尽刑罚。
一想到这里,胡惟庸便不由狠狠打了个冷颤。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老师李善长。
李善长则是规规矩矩跪在地上,脑袋都不敢抬一下。
他现在的情况很是微妙。
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都不足为过。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应该要懂得明哲保身、韬光养晦!
他感受到了来自学生胡惟庸的眼神,但此时此刻他根本是半点想法都没有,更别说有任何的动作了。
只能是在心底暗骂了一声竖子不足与谋。
淮西派早就被锦衣卫给惦记上了,正在明里暗里对他们进行调查呢!
现在,锦衣卫又在镇江府遭了埋伏,吃了一个大亏。
甚至于,就连锦衣卫的总指挥使毛骧,此时都还处于生死未卜的阶段。
倘若当真遇伏,他仅仅只带了五十人轻车简从,只怕是难以逃出天生了。
不过,转念想想,有道是“祸兮福所倚”,说不定因为这个原因,锦衣卫接下来的重心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