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鸢当初自己答应打掉孩子,结果带着肚子跑了,跑了也就算了,还把孩子生下来,最后又故意让你找到。”厉建安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这样的心机,你一个二十五岁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穆鸢在屋里听到这些话,嘴角苦涩一笑,心口疼得快要窒息。
果然啊,像他们这样的人,永远只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厉铖野曾经是这样。
厉建安也是这样。
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她心机深沉,都是她图谋不轨。
“你二十五岁,如今集团大小事务都是你在打理,按理来说,应该什么都明白才对。怎么一个女人欲擒故纵的戏码都看不出来?”
“一个为了钱嫁到厉家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厉建安毫不留情抨击道。
“建安,穆鸢她也没那么……”曲蔓听到这些话,心里过意不去,微微开口,想要反驳两句。
结果刚说出来,就被厉建安一个冷眼压回去。
她握在身前的手抓紧了下,没敢再继续说话。
只只哭声还在呜咽着,厉铖野听着心快疼死了。
“想‘抢救’厉铭远的时候,觉着人穆鸢是大师说的冲喜之人,现在老太太病倒,你对厉铭远也不报希望了,又说人家不是好人。”
“什么话都让你厉董说了,你不觉得自己太两面三刀了?”
厉铖野满眼阴鸷,毫不客气看着厉建安说。
厉建安顿时气得脸色煞白:“我是你亲爹,有你这样跟亲爹说话的?”
“我还是你亲儿子,房间里面的还是你亲孙女,你又说的什么话?”厉建安半点不给他面子,直接怼道,“为老不尊,就不怪我这个做儿子的,不给你面子!”
“厉铖野!”
“别吼!吓到孩子了!”厉铖野咬牙,压低着声音,每个字都从牙缝里面蹦出来。
厉建安站起身子,颤抖着手指,指着厉铖野:“厉氏现在大好的前程,好不容易谈好的联姻,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在外面养女人,还有个私生女,门当户对的人家里面,谁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听到这话,厉铖野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厉董!你的儿子是私生子,我的女儿可不是,你说话逻辑清晰点!”
“我跟穆鸢是合法夫妻,在你们所有人的见证下结的婚,名分合法,哪来的私生子!?”
他一字一句,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一旁曲蔓脸色难看至极,厉建安也好不到哪里去。
屋内对峙的气氛冷沉到了极点,卧室只只的哭声终于慢慢止住了,厉铖野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凝重。
“既然你们都来了,我今天索性说个明白,我跟穆鸢婚没离,现在孩子也生了,以后的日子会照旧过,你们要是敢伤害她们——”
他停顿了下,眼底越加冷厉,看着面前两位长辈:“别怪我翻脸,厉家现在就我一个能挑担子的儿子,你们要是嫌弃,可以再生一个。厉氏的继承权我也不稀罕,反正我还有一家投资公司,大不了股份还给你们!你们自己掌权打理!”
“你威胁老子?”厉建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厉铖野。
“谈不上威胁,就事论事,和平谈判。”
厉建安冷笑一声:“你闹腾了这么几年,现在继承权说不要就不要,你觉得我会信?”
厉铖野也冷笑一声:“厉董事长,你是不是以为,我这些年闹腾继承权的事情,是野心作祟?”
“难道不是?”
“您错了,大错特错。”
厉铖野望着厉建安,嘴角挂着一抹苦涩冷笑。
“我不过是希望你们全家人能好好看看,我厉铖野也是你们的儿子,并不是厉铭远那个佛口蛇心的长子差!”
厉建安突然愣住。
曲蔓满眼心疼地看着他。
“但我现在也看明白了,有的父母是父母,有的父母也就那样!偏心这道题无解,在我身上是这样,在穆鸢身上更是这样。”
“所以厉氏继承权我还真不在乎了,因为不管怎么表现,你们对我也一样嫌弃,从来不会设身处地为我着想。”
“你们要敢动她们娘俩一下,分家各自过吧!”
曲蔓瞪大眼睛,上前拽住厉铖野:“你这个孩子,说什么呢?我们现在来也只是跟你商量。”
厉建安气得不行:“你还敢用分家威胁?”
厉铖野眼神坚定,目光带狠:“有什么不敢的?你们要是硬来,更狠的事情我照样做!”
“铖野,不要这样跟你父亲说话。”曲蔓满眼难过。两人好容易‘父慈子孝’了一段时间,怎么又给闹起来了。
厉铖野抬手甩开:“请二位出去!”
厉建安看着他那双偏执的眼睛,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绝非戏言。
“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轻重,想清楚了再回来见我们,走!”厉建安瞪了厉铖野一眼,转头离开。
“没什么好掂量的,就这点事!”厉铖野说。
厉建安没有回头,带上秘书离开,曲蔓无可奈何,犹豫了下,也只能跟着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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