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桌上,还放着烛火。那酒泼了过去,虽未曾淋到烛火,却让德妃受了很大惊吓。
“火!酒!燃了怎么办!快灭火!”德妃尖叫,直接抓起一旁的花瓶,将水泼下去,灭了烛火。
穆吟霜见德妃惊吓,连忙上去擦帮她擦掉身上的酒渍。她这一擦,直接把德妃精心画的妆容,擦的一塌糊涂。
“混账,你想烧了本宫的脸吗!”德妃心态崩了,抬脚直接将穆吟霜踹下去。
穆吟霜借势滚下台阶,摔得狼狈,面容苍白,泪水涟涟:“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装模作样的磕着头,哭得梨花带雨,莲味十足。
现场一下子乱成一团,漓帝皱眉:“德妃,成何体统。”
德妃和穆吟霜都被训了一通,反倒是什么都没做的淑妃捞了便宜。最后漓帝离开,据说当夜便宿在淑妃宫里。
狠狠打了德妃这个寿星的脸。
杏杏和碧草这两个丫鬟,自然免不得责罚。但杏杏显然在淑妃那立了大功的,最后责罚全落碧草一人身上了。
穆吟霜回来,李笑笑已经换回了人形,她也不诧异,当即把刚才宴会的事情,一五一十跟李笑笑说了。
“李姑娘猜的可真准,杏杏此刻得了赏,在淑妃那里吃香喝辣的。碧草就可怜了,被打得那个皮开肉绽。”
“杏杏给你准备那么笨重的裙子,摆明有意让你出洋相。咱们出门那么点她,她又对碧草累了怒意,自然会拖对方下水。”李笑笑应了一声。
“她都伤成这样了,会不会不来投诚了?”
“不,最迟明晚,她一定来。”
“为何?她受罚,也有我的缘由。”穆吟霜不解。
“不,正因为这件事,让碧草明白,自己在德妃那,连杏杏都不如。若不另寻明主,她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
果然,入夜三更时分,她们睡得正熟,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外头守夜的小太监来报,正是碧草。
碧草比李笑笑料想的,来得还快。
“让她进来吧。”穆吟霜披上衣服在外屋喊道。
吱呀~
门被推开,露出碧草那张苍白而无血色的脸。
她有些局促的朝里头望了望,直到看到李笑笑走了出来,这才微微缓和了脸色。
穆吟霜这厢刚将门关上,碧草便立刻跪了下来。
“李姑娘说得对,良禽择木而栖。如果吟霜娘娘不嫌弃碧草曾经是德妃的人,碧草愿意追随娘娘左右。”
穆吟霜闻言,微微一笑,转头看了李笑笑一眼。
见李笑笑点头,她这才走过去,将碧草扶了起来。
“妹妹此话言重了,我怎么会嫌弃。妹妹能够追随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妹妹身上还有伤,就不要跪着了。”
李笑笑搬了一把高凳子,板凳中间挖空,四周缝了一层软垫。
“坐吧,这是娘娘特地安排给你做的,不会碰到你伤口的。”
碧草感激的点了点头,因为臀部上皮开肉绽的原因,她的动作有些迟缓。
“我记得屋子里头有几瓶不错的金疮药,你等着我给你拿过来。”
李笑笑正准备走过去,不料穆吟霜一把拉住她:“你怀有身孕,就不要乱动,我去拿。”
碧草看看穆吟霜,在看向李笑笑,当即明白。
四夫人的身份,在穆吟霜之上。穆吟霜没有避讳这层关系,便是信任她,给她最大的诚意。
“这时候没有外人,横竖我还知晓一些医术,快趴过来让我瞧瞧伤口如何?”
“这可使不得!奴婢怎么能够跟主子躺在一块,这成何体统。”
“让你躺下就躺下,废话这么多。”
这时候银霜拿药过来,也搭腔将碧草按在卧榻上:“我这金创药还是不做的,我给你摸吧。”
碧草哪里享受过如此待遇,自然是感激与不安参半。
“碧草,你在后宫呆了那么久,哪位妃子最得宠啊?我瞧着像是淑妃,那么跋扈张扬……”
穆吟霜见碧草放松下来,就打算开始套资料。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这才刚投诚,难道想让她刚建立起的感激感瞬间瓦解么!】
李笑笑见碧草尴尬,横了穆吟霜一眼,打岔:“说这些不开心的做什么。”
今夜主要目的还是笼络碧草,重在收心,不易问太多话惹反感。与人熟络的方式,拉家常最好。
“碧草,我瞧着你识点字,可是以前入宫时候学的?”
“我十岁那年分配到长安殿当值,里头一个老太监教我的。”碧草见我们面露疑惑,解释道:“长安殿就是指冷宫。”
冷宫啊,倒是个避人的好去处。李笑笑暗暗记下名字,而后又旁敲侧击了位置。
三人聊了许久,第二日,晌午杏杏才姗姗来迟。她得了淑妃的赏,能出宫一天。
虽然谁都知道她是淑妃的人,明面却还是穆吟霜的丫鬟。这厢过来告假。
穆吟霜和李笑笑是巴不得这个搞屎棍,有多远,走多远,自然是愉快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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