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要……”夏皖姝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刚控制住的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
“这啥情况啊,系统。”
“宿主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当触碰到原主印象深刻的物品时,有几率会受原主情绪影响。”9458急忙道,“系统可为你清除负面影响,但生理反应控制具有延迟性,请宿主自行把握。”
“我把握个啥啊,我心里根本不难受了,可这眼泪就是止不住啊。”夏皖姝拿起手帕擦了又擦。
“师姐,你怎么了?”房门外岳怀谦的声音焦急了起来。
“我没事……”
我去,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没事,这哭感也太重了。
“师姐,让我看看你吧。”岳怀谦的敲门声更大了。
夏皖姝无奈,自己若不与岳怀谦见上一面,他怕是不会走了。
夏皖姝随手披上外衣,尽量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去开门。
“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岳怀谦见了夏皖姝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心中难受极了。
月下的美人未施粉黛,长发如瀑,她眼眶泛红,面庞有晶莹的泪水划落,与平日神采飞扬的样子不同,如今满是破碎感,美丽中带着无尽的哀愁。
“我没事。”夏皖姝拿帕子擦拭了一把眼泪,她感觉似乎已好了些。
“师姐有事瞒着我,若我能解决……”岳怀谦一脸心疼。
问题是你解决不了。夏皖姝也不知怎么解释,她一把将岳怀谦拉入房间,他俩这样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天啊,真的好丢人,蓝星女人可是流血不流泪!
哎,夏皖姝叹了口气,看着一脸担忧的岳怀谦,你等着啊,给我一点时间,看我编一个不怎么丢脸的理由把你忽悠走。
“师弟啊。”夏皖姝哽咽地唤了一声,“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在床上胡思乱想,便想到了我去世的娘。”
“原来如此。”岳怀谦稍稍放下心来,“逝者已矣,师姐不用过分伤怀。”
“我想起我娘为我做饭的样子,我好难受啊。”夏皖姝接着胡扯。
“以后我为师姐做……”
“不用了!”夏皖姝连忙打断了岳怀谦的话,声音高了一个度。
大王,你的神通我已经见识过了,不用再见识第二遍了。
夏皖姝赶紧把话题转到了别处:“让师弟见笑了,不知为什么,想到我娘,我的眼泪就忍不住。”
“哪里会见笑。”岳怀谦似也想起了什么,“不瞒师姐,我娘刚离世的时候,我也是夜夜哭泣。”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顿了一下才道:“我只告诉了师姐她曾是太初宗翠微峰的峰主,却没向师姐提过,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岳怀谦的表情有些落寞又满含深情:从我出生,她身体就不好,但却如大伞般为我挡下所有伤害,她会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小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她还是去的这么早。”
夏皖姝一愣,她没想到自己随意找的借口,竟让岳怀谦想起了自己已逝的娘亲。
“师弟,你不要难过。”夏皖姝忙拉住岳怀谦的手,“就如季峰主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岳怀谦点头,握紧了夏皖姝的手,“如今一切都很好……”
后他又苦笑一声:“不过,若是没有我,一切会更好。”
“师弟怎么会这样想?”夏皖姝不乐意了,自家师弟怎能妄自菲薄。
“不瞒师姐,我父亲乃朱雀族的王,他与我娘相恋,为我娘师门所不能容,故我娘已准备与我父亲回妖族生活,不想太初宗宗主秦知远及我娘的长辈诓骗我娘,说他们已接受了我父亲……”
岳怀谦说到这,声音已带上愤怒:“我娘不疑有他,我父亲虽心有疑虑,但还是随我娘回到太初宗拜见长辈,不想果真是个圈套,我娘为掩护我父亲逃走使用了禁术,身体受创,我父亲虽逃走,也沉睡不醒。”
这些情节,夏皖姝自是知道的,她安慰道:“这都是秦知远他们阴险狡诈,与师弟何干。”
“若我娘与我父亲没有遇见,若我娘没有费尽心力生下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夏皖姝赶紧打断岳怀谦的话,大王,咱不能自己内耗啊。
咱们就该学习柳如晴的精神状态,向外发疯,创飞别人。
“师姐看我的名字,‘怀谦’两字。”岳怀谦自嘲一笑,“怀谦,怀歉,怀有歉意,这应是娘想对父亲说的吧。”
“我以为师弟这样解读自己的名字,是曲解了季峰主的用意。我虽是个外人,但我……”
“师姐不算外人。”岳怀谦忙道,“我早已心中把师姐当成最亲近的人。”
夏皖姝心中暖流涌动,接着道:“由师弟所说,季峰主与岳前辈定然恩爱异常,夫妻本为一体,又怎会有谁对不起谁之说?”
“在《易经》六十四卦中,谦卦乃唯一一个六爻皆吉的卦象,季峰主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在千千万万的字中,为自己与最爱之人的孩子选中了这个字。”夏皖姝声音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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