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最终还是被扣在了宫里。
皇帝本就是被太后推上去的,不爱江山朝政,只想纵情山水、诗词歌赋,在太子成年之时就有了退位的想法,但太子体弱,加上太后反对便一直没有成功。
大皇子压根没有在他的考虑之内。
他和团子相处时发现团子是个小神童,小小年纪不仅能断文识字,还颇有见解。
这不就是天赐的继承人吗?
他恨不得立马退位,但明显不可能,还得好好教导。先祖有一位曾经八岁登基,完全可以致敬先祖嘛!还有三年,务必让他能上手。
团子现在有专门的先生教授课业,有皇帝亲传帝王之道,还有太后皇后的悉心照料和宠爱,太子容洵已然失宠了。
安颜和容洵躺在府里的太师椅上,品尝着贡品水果,你喂我一块,我喂你一口,享受极了,生活简直美滋滋。
自那日赏花宴后,安颜就因医治太后有功被特封为荣安郡主,享俸禄无封地。因其医术精湛,太后特允许其开设无殇药堂,济世救人。
她刚写信给无殇和白术,让他们上京来。至于团子和容洵的事,她没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算算时间,等他们收到信再赶过来,最快也要两三个月时间,届时药堂装修完毕,药材备好,就可以开张了。
这段时间就可以先收拾掉大皇子和吴菁菁,他们现在必然也都不好过。
太后下了一道懿旨,是给大皇子和吴菁菁赐婚,内容仅有给两人赐婚的一句话,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
大臣们议论纷纷,从未见过如此简洁明了的懿旨,婚期仓促,仪式从简,敷衍了事,这哪是一位皇子该有的待遇?
甚至大皇子妃的父亲只是个四品无实权的官,若是日后的太子妃家世高贵,岂不是大皇子妃永远抬不起头?
他们还想着为大皇子打抱不平,可回了家听自家夫人转述了那日发生的事情后,就改变了主意。
重新看待这件事情,好歹未来的大皇子妃是官宦之女,或许太后在气头上,或许是担心未婚先孕的事情发生,想赶紧让他们过了明路,给他们善后?
支持大皇子的官员们如是想着,除了他的外祖父王丞相。
王府里已经摔了几套瓷器,碎片铺了一地。
王丞相仰天怒骂:“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个毒妇分明是想断了你妻族的助力,给太子铺路。”
王家和太后的仇早就结下了,自从太后将韩氏立为皇后,挡了王贵妃的路起,这些年的偏心,直到最近将王家嫡女以那种原因赶出宫去,让整个王家的女子都颜面尽失,恨意便到了一个新高度。
没想到啊,她还敢在大皇子的婚事上动手脚!
丞相夫人当日称病,并没前往赴宴,也因此不知内情。也许就算知道了,他们也只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外祖父,那我该怎么办?不会真的要娶那个女人吧?”大皇子十分不愿意,尽管他的确喜欢她的美貌,但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分寸的。
王丞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定不会让那个女人进你的门!”
有了他的保证,大皇子总算是松了口气,心情愉悦地离开了王府。
“大人,太常寺吴少卿求见。”管家来报。
“让他滚!”王丞相怒吼,什么东西也配见他,等会儿,吴少卿那不就是吴菁菁的父亲吗?正好火气没地方发,“等等,让他给我滚进来!”
兴冲冲上门攀关系的吴荆被当头泼了一瓢冷水。
面对王丞相冷漠如看死人的态度,吴荆迅速想出了对策。
“大人,下官深知小女高攀不上大皇子殿下,但旨意不可违,只能等大皇子殿下成就大业后,小女愿自请下堂,只求能在殿下的后院有一地容身,偏安一隅。”
某些字眼说到王丞相心里去了,但他依然装模作样地斥责了吴荆一番,随后装作不经意间说起禁军守卫森严、难以成事的事实。
吴荆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上前一步小声地说道:“如今的兵权大多在边关守卫的将军手中,若是能与岳父是边关大将的静安王合作,何愁大事不成?”
王丞相冷哼,“静安王已经是个可以安享富贵的王爷,他凭什么帮我们?”
吴荆神神秘秘一笑,“贱内曾与静安王有数面之缘,有过一次救命之恩,因此有几分脸面,能说得上话。”
王丞相对吴荆的印象停留在靠女人上位的蠢货,观感愈发差劲了,但面上不显,而是不动声色地画着大饼,“若真有那一日,大皇子不会亏待你和你女儿的!静安王之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是!下官定幸不辱命!”吴荆兴奋地领了差事,赶紧回家找白莹心,让她去找静安王说这件事。
因为大婚的准备时间仅有一个月时间,内务府为了能让仪式顺利进行,很多东西都是用的旧物,就连吴菁菁穿得婚服也是王贵妃曾经穿过的旧衣改制的。
这让吴菁菁好生发了大脾气,最后在白莹心的劝说下才算安分下来。
吴菁菁想要的就是荣华富贵、地位超然,实在是好哄得很。
白莹心帮她梳头发,想起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