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顿时乱作一团,有官员惊呼出声。有官员想上前搀扶谢妙仪又不方便,还有官员指着魏珩怒斥。
魏珩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两个侍女慌忙跑过来,手忙脚乱地将谢妙仪抬了起来,鲜血顺着她们的指缝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王妃!王妃!”半夏哭喊着扑到谢妙仪身边,泪如雨下,“您怎么样了?您坚持住啊!”
谢妙仪脸色苍白如纸,紧紧抓着半夏的手:“孩子……我的孩子……”
半夏哭得泣不成声,哽咽着说道:“王妃,您别说话了,奴婢这就带您去找太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谢妙仪被抬上马车,着急忙慌回了摄政王府。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有人义愤填膺,也有人冷眼旁观。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庄严肃穆的宫门前,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谢妙仪被抬回摄政王府,胡大夫已经在等候。
没过多久,瑶华院里就传出半夏着急忙慌的哭喊声:“王妃大出血,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王妃昏迷了……快,别管孩子了,先救大人要紧。”
“什么血脉不血脉的,连王妃都快保不住了,保住孩子有什么用。救王妃,救王妃……”
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中,热水一盆一盆端进房中,血水一盆一盆端出来。
直至傍晚时,一切终于结束了。
整个瑶华院里,都是呜呜咽咽的哭声。
胡大夫一脸死寂,连走路都是摇摇欲坠。
摄政王的遗腹子,王妃腹中的孩子,终究是没保住。
没过多久,消息传遍整个京都。
所有人都知道了,摄政王的死可能跟魏珩有关。
王妃捧着摄政王的灵位跪在宫门口想讨个公道,却被魏珩推倒小产。
摄政王为国捐躯,可惜,不但死的不明不白,连唯一的遗腹子都没保住。
成国公府里,魏珩收到消息之后沉默了很久,最终满脸不屑:“一个泼妇而已,与本官什么相干?来人,本官听说翰林院修撰、太学博士林怀瑾最近在朝中很是活跃,经常死缠烂打与很多官员私下都有往来。立即将他革职查办,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皇宫里,小皇帝气的哇哇大哭,将寝宫的摆件砸了一地:“他们害死皇叔还不满足,还要害他未出世的孩子。我当初答应过皇叔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会保护好婶婶和弟弟妹妹们。如今朕连他的遗腹子都没保住,朕有何颜面面对皇叔,有何颜面面对婶婶。魏珩……魏家……朕要杀了他……朕迟早杀了他全家,诛他九族……”
正好来到寝宫外面的魏太后脸色一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知道小皇帝一直怀疑萧昀的死另有隐情,也怀疑是魏家人所为。
还想重用林怀瑾彻查此事。
要不是他并无实权没人肯听他的,这会只怕已经开始清算魏家。
如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萧琅对魏家的仇恨肯定更深。
魏太后本想直接教训他一顿,但想到眼前形势不对只能压下怒火,强行挤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发生什么事了?皇帝哪来这么大火气?”
小皇帝立刻收起怒气,红着眼眶哽咽道:“母后,朕心疼皇叔,他连个后都没留下……朕想去看看婶婶,去安王府看看她。”
魏太后心中一凛。
萧琅对萧昀的感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厚,如今谢妙仪小产,无疑是火上浇油,更加剧了萧琅对魏家的恨意。
她必须想办法安抚住萧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面上却不动声色,强作镇定道:“也好,哀家也正有此意。皇帝节哀,你皇叔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如此伤心。”
说罢,魏太后便和小皇帝一同前往安王府。
一路上,萧琅都沉默不语,眉宇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魏太后几次想开口,却不知该如何劝慰。
抵达安王府,只见府门紧闭,气氛凝重。 府内哭声隐隐传来,更添了几分凄凉。
魏太后和小皇帝在宫人的引领下进了王府,径直来到谢妙仪的卧房。
谢妙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半夏跪在床边,哭得双眼红肿。
见到小皇帝和太后驾到,连忙磕头行礼。
二人示意她不必多礼,床上的谢妙仪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急忙挣扎的要起身行礼:“皇上和娘娘怎么来了?是臣妾失礼,请皇上和娘娘恕罪……”
小皇帝萧琅快步走到床边哽咽:“婶婶,您不必多礼,是朕不好,没有保护好您和弟弟……”
谢妙仪虚弱地摇摇头,泪水无声地滑落:“不怪皇上,是臣妾福薄,没能保住孩子……”
小皇帝萧琅眼眶更红了:“婶婶,您要保重身体,皇叔…皇叔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谢妙仪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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