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帷斩钉截铁道:“当然是。他们曾当着我的面,与我滴血验亲。”
就连萧昀都被他蠢到了:“蠢货,滴血验亲根本做不得准。就算是亲生父子,血也不一定相融。哪怕不是亲生父子,也有可能会相融。而且往水中加东西,也可以让血一定相融或是一定不相融。”
周帷自然听出弦外之音,脸色刷一下变得很难看:“这不可能。”
萧昀:“还记得赵素兰给你的坐胎药吗?世家大族,总有自己的手段。”
周帷有点慌,喃喃自语:“不可能的……这不可能……兰儿不可能会骗我……”
谢妙仪嗤之以鼻:“你猜赵素兰为什么要给你下绝嗣药将你变成不男不女的东西?又为什么要在周娇死后给你下催情药?”
周帷原本也是聪明人,经她这么一提醒,脸色越发难看。
刚刚进府时,赵素兰确实有些抗拒他的碰触。
直到后来周娇死后,才又一反常态主动爬上他的床。
难道,难道……
谢妙仪好心提醒他:“那是因为赵素兰担心你有别的孩子,她的孩子就不能名正言顺继承侯府。所以才给你下药,让你变成太监。后来周娇出事,她怕周鸿也出事,所以才会缠着你再生一个孩子。”
周帷已经心乱如麻,却始终不敢承认:“不可能……不可能……”
萧昀薄唇微勾:“周鸿小小年纪喜欢虐杀猫狗,此等残暴不仁的性子,是不是很眼熟?”
周帷身子一僵,如遭雷击。
谢妙仪继续扎他心窝:“从赵素兰做你外室的时间算,周鸿和周娇被你带回来时应该不足五岁。可你看周鸿那副牛高马大,周娇伶牙俐齿的样子,说是六七岁也不为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赵素兰做你外室时,应该最少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以她的为人,或许都没允许你近她的身,就顺利地将孩子栽赃到你的头上。”
周帷呼吸又是一窒,突然想起很多旧事。
当年赵素兰被他养做外室后,哭哭啼啼说他眠花宿柳上青楼,还有通房丫头伺候,脏得慌,不愿让他近身。
那时候他对赵素兰真稀罕,立即回家将所有通房打发走,还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
当天晚上赵素兰很高兴,亲自给他斟酒。
再然后,他就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赵素兰已经穿好衣服为他煮好醒酒汤。
除此之外,他们俩没再亲近过。
因为没过多久,赵素兰就留下一封信说是不想拖累他,从此下落不明……
仔细想想,当时的赵素兰确实比平日里圆润。
而且也再也没穿过束腰长裙,反而总是穿着宽松的衣裳病歪歪躺在床上。
周帷虽没见过妇人怀胎却听说过,赵素兰那副模样,确实很可疑。
周鸿和周娇的个头确实也不太对劲,尤其是周鸿那副残暴的性子,简直像极了当年的肃王。
而京中人尽皆知,赵素兰和肃王早就不清不楚。
甚至有流言蜚语传出,二人曾被肃王妃捉奸在床……
不想则已,周帷一旦细想,立即发现很多诡异之处。
周鸿那张狰狞残暴的脸,也越看越像肃王。尤其是那扁大的鼻头,不像赵素兰,更不像他,与肃王倒是如出一辙……
“噗……”周帷越想越气血上涌,最后实在忍不住,猛地喷出一口血。
他被骗了,他被赵素兰骗了。
周鸿和周娇,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那个贱人带他们回来,还给他下绝嗣药,分明就是为了吃他周家绝户。
怪不得当初赵素兰一开口,就给他出了个吃绝户的主意。
原来,是她自己想吃绝户。
想要周家的爵位,又想要谢家的富贵。
他机关算尽,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颗棋子。
还是颗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棋子,在赵素兰眼里,或许连人都算不上……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不是我的孩子……他们不是我的孩子……就为了那两个野种,我谋害贤良淑德的妻子,连累老母,连累妹妹,自己也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结果,他们竟然不是我的孩子……”
周帷越想越可笑,也真的疯狂大笑起来。
完好的那只眼睛猩红吓人,泪水哗啦啦往下流。
萧昀还是面无表情,开口问他:“赵家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女眷就算没有砍头问斩,也绝对不可能放任自流。你猜本王当年为何会允许有人替她们赎身,而且并未降人流放出去,而是直接充入京郊劳牢城营?”
本王?
趴在地上的周帷惊恐地扭过头,一眼就看见正前方端坐的萧昀。
蟒袍玉带,气宇轩昂。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股温热液体不受控制力从股间流出:“你……你……摄摄摄政王?”
刚刚他实在神思混乱,摄政王手中又抱着谢妙仪,他没看清他身上的蟒袍,也没太看清他的模样。
如今仔细一看,此人不是摄政王又是谁?
闻到难闻的尿骚味,谢妙仪立刻用帕子捂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