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别院里,萧昀正站在窗边听暗卫汇报。
“王爷,咱们的人已经仔细打探过,那慧娘和长庆侯之间关系确实不一般,长庆侯确实经常留宿在她院里。那两个孩子,也经常背着人管慧娘叫阿娘,管长庆侯叫爹爹……”
“侯爷和侯夫人过去三年也确实相敬如宾,但自从慧娘来到府上,长庆侯对侯夫人越来越不耐烦。似乎也正是因为如此,侯夫人还给侯爷抬了个姨娘。老夫人对侯夫人依旧如旧,也不大待见慧娘,对两个孩子倒是不错……倒是大小姐周芙,对慧娘和那俩孩子都很好……”
“果然如此。”萧昀一点都不意外。
自从得知谢妙仪和周帷可能已经离了心,除了调查慧娘的身份之外,他也派了人到侯府去仔细打探。
得到的消息,和长乐平日里看见的差不多。
慧娘八成是周帷的外室,那两个孩子是外室子。
他终于也可以完全确定,谢妙仪和周帷是真的已经离心。
那所谓的纠缠到底,不死不休,也不是什么情深义重,反而是刻骨铭心的恨。
玄青早已迫不及待,做个抹脖子的动作:“既然如此的话,那周帷是不是可以……”
萧昀眯了眯眼:“晚了。如今再下手,只怕会打乱她的计划。”
“?”玄青不解。
萧昀没有回答,继续吩咐:“仔细查查慧娘,此事有古怪。”
如果慧娘真是周帷的外室,就算他设了局遮掩,也应该很容易查得到才对。
可查来查去,好像都没有什么疑点。
正因如此,反而是最大的疑点。
慧娘的身份有古怪。
“是……”暗卫应下,又将侯府近日发生的事一一汇报。
“呵呵……”萧昀听罢,缓缓笑出声:“我就知道,她从来不是什么柔弱女子。敢惹到她头上,果然没好果子吃。”
暗卫退下后,玄青忍不住震惊:“王爷您意思是……最近长庆侯府发生那么多事,都是夫人设计的?”
萧昀负手站在窗边,目光穿过重重屋宇落在厨房的方向:“不明显吗?”
长庆侯府这三年一直风平浪静,偏偏在谢妙仪离府后,一下子突然发生这么多事。
只怕她早就计划好了,要给周帷点颜色看看。
或许在更早的时候,从她决定重金求子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在酝酿些什么……
想到周帷处心积虑将外室子充作恩人遗孤逼迫谢妙仪收养,想到慧娘进府那天所谓的圆房,萧昀脑海里甚至冒出一个念头——
偷梁换柱。
她应该是想在外重金求子,然后充作侯府嫡子。既能粉碎周帷的阴谋,也能稳固自己正室的地位。
玄青倒吸一口凉气:“夫人看起来温温柔柔,心机竟如此深沉?”
“是周帷咎由自取。”
“……那……王爷打算如何?”
萧昀薄唇微勾:“静观其变。”
既然谢妙仪跟周帷已经彻底离心,那他反而不着急。
既然她有主意可以保护自己,他愿意默默守在她身后。
原本就是天高海阔的女子,被困在侯府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快乐了,何必再将她当做金丝雀禁锢在笼中?
如果妙仪真的打算偷梁换柱,他还怕没有机会扶正吗?
后院的厨房中,谢妙正忙得热火朝天。
最近这几日雪又下大了,她和萧昀都被困在梅林别院里出不去。
今日难得天气好,林怀瑾一大早就来敲门。
说是趁今日天好,一位姓李的书生作东。在附近借了座别院,打算邀请寄居在文殊庙的学子们一起吃酒,顺便切磋文章。
一向生性冷淡的萧昀难得有兴趣,谢妙仪也觉得多参加这样的聚会没什么坏处,立刻到厨房去忙。
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终于做好几十人份的点心送到书房。
萧昀忙拿起旁边的书本盖住奏折抬头看她:“你……忙了一早上,就是在准备这些?”
“这大冷天儿,确实没什么东西好准备。况且是别人做东,也不好喧宾夺主。所以我用梅花做了几道应景儿小点心,大家吃个新鲜助助兴。”
正好玄青捧着斗篷走过来,谢妙仪顺手接过他手上的斗篷,自然而然替萧昀披上:“听说在文殊庙读书的学子们,都有几分真才实学。你寒门出身,在朝中有几个朋友还是武将。如今既然有机会,多结交同为寒门的学子们没什么坏处。最近你都在别院读书,与他们原本就有些疏远了。今日要是遇上谈得来的,可以结交一番。
还有……林公子品行端正,君子坦荡。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夫人,对我肯定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别总是拈酸吃醋,多与他谈论诗文,做个朋友。所有的学子中,应该就属他最才华横溢。你二人同为寒门,将来入朝为官,有个人互相帮衬总是好的……”
根据前世的经验,来年春闱时,这帮寒门学子中有不少人高中。
无论云萧这次能不能榜上有名,广结善缘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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