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谢妙仪勉强能接受。
突然遇到这种事情,有点戒心好像也很正常。
她问:“那现在呢?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打算怎么办?”
萧昀脱口而出:“休了周帷改嫁我。”
谢妙仪直视着他的眼睛:“就算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知道我做出这么多肮脏事,知道我是个烂人,还是喜欢我?”
萧昀很不喜欢听这种话。
他直接抬起手捂住她的嘴巴,一字一顿告诉她:“谢妙仪,你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圣人,也不是烂人。人非圣贤,你没必要用圣人的标准要求你自己。”
谢妙仪愣了愣,呆呆的望着他。
萧昀继续道:“这世间女子若生不出孩子,男子可以休妻,可以纳妾延续香火。男子生不出来,女子为何不可以休夫?不可以在外头找人延续香火?”
谢妙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你说什么?”
“这三年来你无所出,周家人必定以为是你的问题。肯定给了你很多委屈受,也肯定处处刁难你。我听说,你婆母还打算让你收养周帷带回来的恩人遗孤,族人们也想逼你过继族中子侄。你被逼的没办法,还将陪嫁丫头许给了周帷。你看,女子不孕,受了这么多委屈和刁难好像也没有人觉得不妥。”
“可实际上,明明是周帷的问题。所谓的你落水受寒不孕,应该也是为了保住爵位替他遮掩吧?既然是他的问题,你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在外头找个男人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你一向温婉贤良,此次做出这么大胆的事,肯定都是周帷所逼。”
萧昀越说越气,眸中泛出森寒的杀意:“没用的东西,自己不能生就把责任推到女人头上。等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狠狠参他一本。这种人就算做了官,只怕也是国之蛀虫。”
“不关周帷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的。”谢妙仪急忙帮他说话。
云萧可不像信口开河的人,马上就要科举了,万一他真的科举及第进入朝堂跑去参周帷一本,周帷丢官削爵,那她的损失可就大了。
她儿子还是喜欢侯爵之子这个身份,罪臣之子还是算了吧。
“你心疼他?”萧昀眸中冷意更甚。
谢妙仪有些心虚的扭开脸:“你就当是吧。我们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萧昀冷哼:“你对这个没用的男人还真是死心塌地。”
谢妙仪不想给他希望:“他是我丈夫,我不对他死心塌地,难道对你死心塌地吗?”
萧昀眸光暗了暗。
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继续言归正传:“所以谢妙仪你听好了,你不是什么荡妇,也不是烂人。你只是做了你想做的,并且能做的事情,还是周帷逼你做的。”
谢妙仪心虚的摸摸鼻子:“他真的没逼我,就是我自己想要个亲生的。”
“那也不是你的错。所有人以为你不能生的时候,婆母逼你收养外面的孩子,族老逼你过继族中子侄,你也不得不将陪嫁丫头给周帷做通房。然而事实上,却是周帷不能生。就算他没有逼你,是你自己想在外头找人生个孩子。你父母没逼他收养你恩人的遗孤,你族人没逼他过继族中子侄,他没将自己的贴身长随送到你身边伺候你。你只是在外头找了个男人想要自己的孩子而已,对他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萧昀说的振振有词,谢妙仪都听懵了:“这……我对他还算不错的?”
“那当然。是他不能生又不是你不能生,结果,他把责任推到你身上,让你承受所有侮辱刁难。是他自己不能生,还要你将陪嫁丫头给出去。就算真的是你自己在外头找男人生孩子,你的所作所为,不及他们刁难你的十分之一。”
“可是……我毕竟是女子。”
“女子怎么了?难道长庆侯府这些年不是靠你的嫁妆养活?”
“啊?这你都知道?”
萧昀面不改色:“老侯爷年轻的时候吃喝嫖赌,斗鸡走狗还喜好男色,是大名鼎鼎的京都第一纨绔?家业都被他败掉大半。你出去打听打听,满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年你嫁进长庆侯府,十里红妆也被人沸沸扬扬传了好一阵。”
谢妙仪还是迟疑:“可在世人眼里,我的所作所为终究是离经叛道,终究是肮脏。”
萧昀冷笑:“若是你真的不能生,周帷在外头找了个女人生孩子呢?”
谢妙仪认真思考半晌:“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为了延续香火,我恐怕还得拿着自己的嫁妆银子风风光光将那女子迎进门,锦衣玉食供着他们母子俩。或许,还要将孩子抱养在我的名下亲自教导。我的嫁妆,将来也会传给他。”
“那你觉得,世人会如何看待他?如何看待你?”
“他养外室,是风流韵事。我抚养外室子,是贤良大度。”
“周帷可以风流,你为什么不能?周帷可以让你认下他的外室和孩子,为什么不能让他贤良大度?”
“嘶……”谢妙仪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谢妙仪,你去过边塞吗?”不等她回答,萧昀自顾自道:“我去过,边关常年被战事波及,民不聊生。很多丧夫的女人为了活下去,改嫁是常有的事,根本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