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首发(2 / 3)

还是其他东西?”邹写容嗤了一声,有点轻蔑的意思,“总不可能是女人吧。”

他说“女人”两个字的时候,带了点上扬的尾音,很是优雅,但因着那不太明显的嘲弄意味,更像是一块清凌凌的冰锥刺过来。

邹远山突然冲破了喉咙口的禁锢,大笑起来。

他想清楚了。他邹远山是没本事,一辈子大起大落,他在赌桌上挥金如土,享受过富豪的纸醉金迷、一掷千金,也感受过乞丐的世态炎凉、穷困潦倒。他的一生就要结束了,但在临走前,他还可以拖另一个人——另一个人生刚刚启航、显而易见有着璀璨耀目的未来的年轻人——下水。

他、要、报、复!

“一直在努力,但努力到最后,就因为命运这种稀巴烂的东西,你想要的就是得不到——这种我每天都在经历的事,你也去经历一下吧!”

他“哈哈哈”地笑起来,尽管心脏像被一只手不断揉捏、勒住般剧痛,但这并没有能阻止他的笑。

他想开了,他彻底想开了。他这是在为“伟大的事业”牺牲、奉献,他不后悔!

要怪,就怪这小子,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他,逼迫他这样一个老实人,走上一条绝路!

“阿菱是我养大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直到今天,邹远山都不知道,当年邹写容为什么敢这样跟他说话。

该死的,早知道,他当时绝不会把她带回来……

在逐渐模糊的画面中,他依稀还能想起来,在“妹妹”这种生物来到家庭以前,他唯一的骄傲,他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子。

冷淡、傲慢,几乎不理睬别人。虽然经常被老师夸赞“比同龄人要聪明得多”,但邹远山对这个评价只感到厌恶。

没有哪个老子会喜欢掌控不了的儿子,那时候邹远山还在年轻力壮的时候,就已经管不住儿子了。他难得耐心地想跟儿子培养一下感情,拿出那些进口的贵重玩具,得到的也只是一个冷淡的“哦”。

结果等“妹妹”来了以后,这个原本冷漠的小子突然完全变了。他仿佛是一夜之间学会了“体贴”和待人接物的本领,后来一路伪装,到现在居然成了人交口称赞的优等生——在邹远山看来,这是一件很讽刺的事。

他从小就觉得这是一只小怪物,但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周围的人只有艳羡,除了邹菱双,他们同样觉得邹远山命好,竟然走狗屎运生出了一个如此不像他的儿子。

这是以后能光宗耀祖的。

他们甚至攻击他:一个声名狼藉的赌博佬,怎么配得上这样金凤凰一样出色的儿子?

连邹写容不交女朋友,都能怪到他头上。他们说:正常的女方,看到这么个爹,谁不跑啊?要是换了个正常的爹,想当小容女朋友的人,该从城东排到城西还排不完。

呸!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分明是孽种自己……

模糊的视线彻底变得涣散。

死前,他意识到儿子弯下腰,似乎是想给自己做心肺复苏,想到儿子此刻兴许懊悔不已,甚至可能正在痛哭流涕,已然为时已晚——他得意地笑着,在满是兴奋的情绪之中,满足地彻底停止了呼吸。

*

他死了。

邹写容冷静地松开手。掌心下,邹远山的心跳已经彻底停跳。他立刻解开邹远山手上的绳结,避免尸体手腕上后续出现勒痕。

从外表看,邹远山是典型的高血压发作导致的猝死,但邹写容并不这么觉得。

在沉默了片刻后,他将手伸到邹远山的胸口,从中拿出了两张皱皱巴巴的纸。

一张是红色的,是阿菱的录取通知书。

他记得很清楚,邹远山进门以后并没有碰过阿菱的挎包。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掉包,这事光邹远山一个人绝对办不到。

谜底会在下面一张纸吗?

翻开第二张,青年深幽的瞳孔,倒映出了“眚冢高中”四个字。

*

……高中?

这是一张黑色的录取通知书,但黑得分外纯粹,如同无尽的深渊,压抑到让人难以长久地凝视。

它的边框爬满了精致的藤蔓花纹,莫名让人有些喘不上气。中央,一只巨大的蓝色蝴蝶占据了显著位置。

在角落位置,邹写容看到了一行不太明显的小字。

【嘉年华出品】

他抬起头,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太阳,消失了。

实际上,外头并不是阴天,正相反,一切都亮堂得很,但诡异的是,原本是太阳的位置,变成了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手中黑色的录取通知书,闪烁着莹莹的亮色。随后,原本印在卡上蝴蝶图案,忽的活了过来。它从卡面上扇着翅膀,破纸而出,随后如引导一般,往厕所外飞去。

他沉吟了一下,没有急着走,而是把还在滴水的墩布盖在笑得一脸扭曲的父亲脸上。

然后又放倒了下去,营造出一种“可怜老头在公共厕所因高血压发作意外滑倒、当场猝死”的假象。

做完了,他才往外快步走去。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

阿菱。

那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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