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玻璃窗进入室内，戚玉睁开眼睛，慢慢适应眼前的一切，昨晚她一直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她浑浑噩噩下床进浴室洗了把脸，用五指梳顺头发，不忍心去看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连忙转身走到房间门口。
心念一动，将耳朵贴在门上捕捉客厅里的动静。
没有听见明显的声响。
也许慕辰安这个点可能还没起床，她想不打照面偷偷溜走。
拉开门，客厅空无一人，她松了口气，笔直往大门走。
突然耳边听见瓷盘碰撞的声音，她心一提，加快了脚步。
那人发话："过来吃早餐。"
戚玉回答得很快："不用了，谢谢。"
她站在门口握住门把手，往下一拧，没反应。
又被他提前锁住了。
试过一次，她便放弃了。
上次在温泉别墅，她有过同样经历，待在别人的房子里，她没有完全的自由。
稍后，戚玉听到一声极轻的笑，来自这栋房子的主人。
她回身，往右边走了十多步，入目看到慕辰安穿戴整齐坐在餐厅喝咖啡。
他穿的是黑色条纹双排扣西装，胸前别了一只金色麦穗的钻石胸针，低调又奢华，矜贵又优雅。
像是今天有什么重要的场合，他需要盛装出席。
慕辰安端起咖啡杯的同时，抬眼简短一瞥，语气寻常一样冷淡。
"过来。"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但戚玉知道他是叫她过去吃早餐。
她踩着小碎步走到圆桌旁，慕辰安的对面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一盘小笼包和小份葱油拌面，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红枣豆浆。
戚玉双手搬起椅子，又轻轻放下，她入座，一言不发，扶起筷子直接吃。
慕辰安深邃的眼眸抬起，毫不遮掩地打量她的小脸。
这女人皮肤本来就白，兴许是一夜没睡着，此刻眼下黯淡的黑眼圈过于明显，没精打采的，如果变丑了，也是她活该。
昨晚闹了大半宿，现在人又怂了，在安安静静低头吃面，嘴唇沾上了油光，粉嘟嘟的，两颊塞得鼓鼓囊囊的，可能都没胆子跟他对视，像只蠢笨的仓鼠，他很想狠狠捏住她的脸，让她记住昨晚的教训。
慕辰安嘴角浮起浅笑，抬手看腕表，指尖敲在桌面上，暗想，陈漾今天迟到了。
只过了三分钟，陈漾气喘吁吁出现在餐厅。
"慕总，今天是春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外面有点堵车。"
慕辰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又去看戚玉吃饭，等她完全咽下小笼包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北城？"
"今天上午十一点的机票。"
"嗯，行，让陈助理送你去机场。"
慕辰安做好安排后起身，打算自己开车去公司，他巴不得戚玉赶紧走，省得让他多操一份心。
临江没有北城冷，戚玉的厚外套放在了机场附近的酒店。
昨天她给自己订了间房，放下行李后马不停蹄跑去找慕辰安，无奈在这栋别墅待了一夜，花了几百块订的大床房最终变成了行李寄存处。
戚玉吃完东西后，陈漾领着她去车库，他走到一辆黑色奔驰旁拉开后座车门。
"戚小姐，请上车。"
戚玉上车坐稳后，礼貌跟陈漾提起，她需要先去酒店取行李。
陈漾应着："好的，没问题，慕总让我把你送上飞机再回去。"
闻言，戚玉撇了撇嘴，望向窗外。
临江与北城不同，即使是在冬天，也有天朗气清的时候，植被也是呈现翠青的绿色，富有生机。
然而，她在临江早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家，不能留下，也无理由再来。
在酒店取完行李后，陈漾送戚玉到机场，在停车场停好车，两人一起去机场大厅。
临江是国际机场，人来人往，戚玉翻出证件排队去办理登机牌，却被告知飞往北城的航班有延误，请她耐心等待。
至于为什么延误，她查手机才知，北城暴雪。
陈漾听到延误的消息，又联想到落地城市恶劣的天气，直觉认为今天飞北城的航班都将取消。
戚玉不死心，她想再等等，万一航空公司觉得能飞，她还是能如期返回北城。
她不好意思让陈漾陪她等，委婉劝他先回去。
陈漾没答应，而是走到一边给慕辰安回了个电话。
"飞机延误了？"慕辰安语气意外，停顿片刻，又做安排："你去看看高铁票，今天必须把她送走。"
"慕总，我刚看了，高铁也在延误，高速也封路了，北城这次是二十年一遇的暴风雪，恐怕戚小姐走不了了。"
"会持续几天？"
"目前不知，现在机场好多旅客都滞留在这里了。"
电话那头的慕辰安心情烦躁。
"你赶紧回公司，把她扔到那自生自灭吧。"
反正戚玉从小在临江长大，她能安顿好自己。
陈漾握住手机，转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安静等待的戚玉，犹豫几秒。
"慕总，这不妥吧，估计我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