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的眼神则更加复杂,他的视线全然都放在幔帐外的微生磬身上,想起对方“不需要可怜”的话语,万般爱怜也化作了一声叹息。
微生磬这个人有自己的骄傲,她可以袒露自己的伤口却绝不允许别人可怜,这些伤痕都是她前进的印迹,无需被他人知晓。
幔帐外,微生磬、霓漫天和左星然在观战人群中极为显眼,尤其是霓漫天和左星然都是相貌拔尖的那一挂,一时间落到二人身上的目光不知凡几。
只是二人自幼习惯了这般万众瞩目,对这些热切的眼神视若无睹。
微生磬聚精会神地看着底下与人对战的小徒弟,根本分不出心来留意他人的目光,她的眼中唯有云萱一人。
因为三尊、四位老牌上仙、左星然这个新上仙和微生磬这个神只都在这里观战,所以坐观峰附近围满了前来观战的仙人,一个个老神在在地坐在草蒲上翘首以盼,态度比微生磬这个当师父的还热切。
活火山口附近搭起了擂台,云萱与天山的男弟子浮在半空,手里握着剑柄等着开始。
天山来的男弟子名叫鸣珂,是天山支派的弟子,并非掌门一系。
因着同门支派间相互敌对的关系,故而只有他所在支派前来为他加油打气。
云萱就不一样了,她是掌门的准徒孙又代理过宗门事务,因此长留不管直系还是支派弟子都来了观战。
更遑论微生磬这个师父还在这儿,想巴结她的人也来了,一时间火山口场地的观战人数极为可观。
裁判长老一宣布开始云萱就已经拔了剑,银光一闪便朝着鸣珂砍去。
她在参赛弟子里修为颇高,已经有登堂境界了,跟她对战的弟子比她低了一个境界,自然对她的攻击躲闪不及,只能颇为狼狈地被动防御。
受微生磬的影响,她的水、火、土、木四系法术造诣颇高,每次出剑都会用火系术法和木系术法来干扰对手。
毕竟名字就叫做“仙剑大会”,总不能就这么光拼五行术法吧?
云萱一个闪身躲过鸣珂的剑招,身体以一个极为高难度的弧度扭过去杀了个回马枪,地下生长的藤蔓把已经被控制住的鸣珂牢牢困住。
鸣珂自然也没有这么菜,横着剑来防御,同时使用火系术法把藤蔓烧断。
“可惜,”微生磬突然出声把一旁的霓漫天吓得够呛,“要是论道会就能用毒了,火把藤蔓烧了刚好冒出毒烟来,直接把对手淘汰。”
左星然深以为然,沧溟五十年一届的论道会可是群英荟萃,剑道、丹道、御兽、炼器、符道、阵道等百花齐放。
那时可不兴只用剑,这劳什子仙剑大会受限颇多,幸好他不用参加了。
“论道会跟仙剑大会一样吗?”霓漫天问道,她长这么大都没听过“论道会”,看样子是微生磬自己家那边的赛事了。
“差不多,五十年一届,参赛者不拘泥于剑道,只要不伤人性命即可,”微生磬一边认真注视着下方的比赛,一边回答霓漫天的问题。
“自由度挺高的,但是也会有恶意伤人的事件发生,”左星然也补充了一句,他被逐出师门前已经参加过三届了,论道会确实没仙剑大会那么死板。
“云萱刚才那个身体柔韧度真是吓人,”左星然抚了抚胸口,转头对微生磬道:“你又教她什么了?”
“体术啊,你不学体术啊?谁学体术不是学得跟孙子一样……”微生磬说到最后都憋不住笑,以前的课业是真的折磨人,这体术课可难熬得很,偏还是各宗的必修课,更难熬了。
“你们以前的体术课很折磨人吗?”霓漫天学着微生磬将头倚在她的肩上,美目流转。
“天没亮起床练体术,天亮了上早课,下午就去先祖的剑碑下修心,晚上自由修炼,”微生磬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这换谁也不乐意提起自己以前的痛苦经历啊!
“我也差不多,”左星然接口道,不出意外的话沧溟的大小宗门都大概是这个模式,可能去剑碑下修心是缥缈剑宗独有了,毕竟剑尊基本上都是他们那一脉的。
“你们这修炼的日子也太充实了,”一旁听着的檀凡上仙咋舌,但凡有点儿天赋的在这种模式下都能成才,难怪微生磬能有如今的成就。
“确实,”微生磬点头赞同,“太充实了,现在闲下来特别空虚,感觉自己像块空心砖一样。”
“这个比喻好,”一直专心看比赛的笙萧默也插了句嘴,微生磬这人就是块空心砖也绝对是最硬的那一块。
“你今天倒是难得的精神好,”摩严仔细看了看微生磬红润的脸色有些欣慰,一个月里二十几日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这下总算好了点。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微生磬笑吟吟地接话,一直在衣袖里呼呼大睡的小貂鼠蹬了蹬腿,挠的她有点痒。
“确实是喜事,”摩严点头,眉头舒展,“你这个师父教的真的不错,可有多收几个徒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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