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发清晰的发觉, 他曾经做过多少荒唐至极的事情。
而那些事,又是如何伤害原本那样在意他的江奉容的。
可?这样长?的时间以来, 哪怕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他却也始终觉得他的那些过错不值一提,觉得他既然已经向江奉容道了歉,江奉容便应当原谅他。
但真的是这样吗?
其实当初的他错了,后来那个一直觉得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江奉容谅解的谢行玉更是错了。
他越发攥紧了放在手心?的平安符。
实实在在的东西握在手心?, 似乎让他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江奉容还?在他身边。
是了, 今日是他们的大婚呢!
虽然因为这其中发生的一些事导致出了些岔子,他们甚至不曾行过拜堂礼, 可?是那又如何?
今日有那样多?的人见证了这一场大婚,不论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日之后, 江奉容都是他的妻子。
意识到这一点的一瞬,他灰暗的眼底似乎隐约有了光亮。
是的,江奉容还?在他身边,一切都还?是来得及的。
他想着,脚下的步子也似乎轻快了许多?。
也许,他只要再好好向她道个歉就好了。
她依旧不愿意原谅他也没有关?系。
他们还?有很长?久的未来……
他大步地往新房方向而去, 营帐外挂着的鲜亮红绸随着夜里刮起的凉风拂动,明亮而又鲜活。
他站在新房门口,脚步顿了片刻, 而后才?掀开帘子走进了里间,“阿容, 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谢行玉也还?并?不曾多?想,他踏入里间,拂开了细密的珠链,却见里间也空无一人。
而床榻上,那有些刺眼的鲜红,竟然是褪下的红色嫁衣。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下铺天盖地的恐慌袭来,脚步却未曾停歇地行至床榻边将那嫁衣连通床上的被褥都尽数掀翻在地。
没有,什么都没有……
“来人,来人!”他转身一边大步往大门方向而去,一边拔高声音将门口守卫唤来。
门口守卫此时瞧着面上还?有几分困倦之色,听着里边谢行玉带着怒意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进了里间。
“我让你们两个好好在这守着,现?在人呢?人去哪儿了?”他眼底寒意瘆人,显然是怒极。
那两个守卫听得这话,面上神色皆是一变,下意识将目光移向四周,果真见这营帐中已是空无一人。
这般景象让他们二人额头不仅冒出了冷汗来。
其中一颤颤巍巍道:“可?是我们二人一直守在门口,并?不曾见有人离开啊。”
另一人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也不敢承认,也慌忙垂眸点头。
可?谢行玉却冷笑一声,“倘若你们二人当真不曾离开过,那阿容怎么会不见了?”
那两个守卫闻言皆是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行玉虽然满腹怒火,可?也明白此时并?非追究他们二人过错的时候,于是咬牙吩咐道:“传我的命令,安排三支二十?人的小队,分三条路将这附近都搜寻仔细,无论如何都要将阿容寻回来!”
江奉容已经逃过一回,如今是第二回 了,谢行玉心?知她大约是不会走同一条路的,所?以特意安排了三支队伍。
如此,不管她是从那条路逃离的,最终都依旧是要被谢行玉的人带回来。
那两个守卫听得这话,神色却显然还?有几分迟疑,“可?是……可?是将军不是一早便与?三殿下,吴将军他们商量好了,今日夜里便要启程回上京么,若是这时安排人去寻江……夫人,那三殿下与?吴将军那边……”
为了谢行玉与?江奉容这一场大婚,他们这一支军队原本就在此处耽误了不少时间。
吴由后边又打听了消息,说?是圣人情况很是不好。
在这种时候若是他们再这般耽搁下去,还?真不能?保证后边会不会出岔子。
这两个守卫自然没有这般胆量应下。
可?谢行玉却顾不上这么多?了,“殿下他们那边自有我去说?,你们只需按着我的吩咐办事便是!”
那两个守卫听得这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只得是一脸为难地应了下来。
出了营帐,那两个守卫虽当真依着谢行玉的心?思去做了安排,但却也不曾忘记托人往隋璟的营帐中传个消息。
毕竟这事非同小可?,他们心?里明白,谢行玉虽然说?会去知会隋璟,可?到底是先斩后奏还?是先奏再斩却是无人知晓。
到时候若当真是惹出什么事端来,隋璟不至于当真将谢行玉如何,可?他们俩的下场却是不好说?。
这般做,是为了自个的性命。
为了让这事不出意外,两个守卫在安排人的时候还?特地磨蹭了几番。
等隋璟过来的时候,那三支队伍还?不曾离开军营。
谢行玉瞧见隋璟过来,心?下也大约猜到隋璟应当是知晓了此事。
与?隋璟在军营中相处的这些时日早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