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他心?头此时有怒意,也?有疑惑,又不敢相信,也?有痛苦,但?不论如何,这一切总该有一个答案。
他相信隋璟不至于就这样?要了阿嫣的性?命,一切应当还是会交由自己来论断,所?以提了请求。
“她人我倒是还留了几?分?气息。”隋璟果然点了头,只是却将目光放在了一旁始终不曾说话的江奉容身上,“只是今日?毕竟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若是要做,总该先将新娘子安置妥当才是。”
江奉容立在一旁听完了这这整桩事,瞧着那雁儿的神色不似作伪,心?头其实也?是震撼的。
这件事到底与她没有什么?干系,她倒是不至于为谢行玉不平,只是即便早已认清阿嫣并非如同她表面看来这般柔弱,但?却也?依旧想不到她能做出这种事来。
着实是有些吃惊。
而谢行玉听得隋璟如此说,才浑然想起今日?的大?婚来。
他并非不重视今日?的婚事,只是实在被阿嫣的事气昏了头,况且事到如今,这大?婚之事再如何要紧,也?比不上阿嫣如此欺瞒他这桩事要紧。
所?以他只略一思忖,便抬手?唤了左右过来,吩咐道:“先带夫人回去歇息吧。”
左右闻言连忙应下,接着便是走到江奉容面前,向她做了个请的动作,江奉容看了谢行玉一眼,便跟着那两人出了营帐。
如此,营帐中的人也?都各自散去。
谢夫人骤然遇上这样?的事,这会儿也?觉得头昏脑胀,没有了心?力再去处理接下来的事儿,便只叮嘱了谢行玉几?句,便由着身边婢子搀扶着去歇息了。
将这边的事情尽数安排妥当之后?,隋璟才终于带着谢行玉见到了此时的阿嫣。
她这会儿正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床榻上,乌发凌乱地披散着,显然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今日?她才从江奉容那处出来,便被隋璟的人带走了,那会儿她心?里还想着这位三殿下从她来了此处到现在,始终是不怎么?搭理她的,怎地如今却要见自个?
她左右想不出个答案来,便以为隋璟只是为着江奉容要警告自己一番罢了。
想着也?是容易应付过去的。
但?不曾想才一见隋璟,还没来得及见礼,就被他身边人制住。
阿嫣在上京经历了这样?多事,也?算是见过世?面的,隋璟的人这般举动虽然确实将她吓了一跳,但?亦是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她抬眸看向隋璟,道:“三殿下这是何意?”
隋璟看了她一眼,而后?摆手?令手?下人将雁儿带了进来。
一见雁儿,阿嫣好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又乱了,她自然意外雁儿竟然能从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手?中捡回一条命来,但?此时她显然顾不上这些。
她挣扎着露出欢喜神色来,“雁儿,雁儿你还活着,这当真是太好了……”
可如今的雁儿见了她这副虚伪的模样?,却只觉得想恶心?欲吐,“姨娘不必伪装出这副欢喜的模样?来,毕竟你心?里是如何想的,雁儿从前或许不明?白,但?如今却是再清楚不过。”
在匪徒那儿承受的诸多折磨早已令她满心?怨恨,她恨这些匪徒,但?归根究底她最恨的人还是阿嫣。
恨这个将她推入深渊的人。
隋璟负手?垂眸看向二人,轻叹道:“阿嫣姑娘,你是我表兄的妾室,我自然是无心?为难于你的,只是你的贴身婢子却告诉我,你腹中这个孩子根本不是我表兄的。”
“我这个做表弟的,对?于这种事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听得这句话,阿嫣面上勉强挤出来笑意顿时凝固住,周身一阵发冷,她怎么?地也?想不到雁儿一开口竟是就将她保住尊贵身份的根本揭穿。
她心?底乱作一团,竭力想思索出一个解法来。
但?还不等?她开口解释些什么?,隋璟便唤了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进来,而后?道:“其实这婢子所?言自然也?未必能信,阿嫣姑娘为了给我表兄生下孩子这般煎熬辛苦,若是我只是因着一个婢子的话便定下了阿嫣姑娘的罪行,那实在说不过去。 ”
阿嫣原本便在思忖着如何辩解,而听得隋璟又忽然转了话头,她也?是瞧着了几?分?希望,连忙借着这个机会开口道:“殿下明?鉴,民女一心?都在将军身上,这孩子怎地可能是旁人的,雁儿她只是记恨我当时不曾从那些个匪徒手?中将她救下,心?底生出了怨气,所?以才如此胡言的。”
雁儿听她这般颠倒黑白,自然不愿,连忙道:“殿下,奴婢怎敢欺瞒于您,对?于姨娘的事,奴婢所?言都是真话啊!”
“哎!”隋璟抬手?打断了她们二人的争论,“这种事你们二人总归都是各人说着便有各人的道理,光是听你们这般解释,如何能分?辨谁人说的是真话?”
说到此处,他轻笑一声,“我这儿有个大?夫,是行军打仗时随身带着的,但?却并非只是寻常随军大?夫,而是我母后?忧心?我在战场上受伤,特意安排的宫中御医,除却对?处理寻常刀伤箭伤很是拿手?之外,对?妇人养胎,接生之事也?甚为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