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眼前局势对她而言很是不利,谢皇后也依旧勉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她用力揪住手中的帕子道:“陛下病重?,本?宫于情于理都?是应当要去瞧瞧的。”
画萍闻言一愣,想起一月前那桩事,硬着头皮提醒道:“可是娘娘,若是陛下不愿见?您……”
这话说得直接,却也是事实。
原本?圣人便?对谢皇后极为不喜,后来有了那什么慧妃,谢皇后便?是连想见?圣人一面,恐怕都?成了一桩难事了。
一月前圣人病重?,谢皇后亦是六神无主地闯入了明宣宫,最后却受了罚,今日再去,难保不会是如同那日一般无二的景象,所以即便?画萍知晓如此说可能会惹得谢皇后不快,但却不能不提醒。
谢皇后看了她一眼,咬牙道:“他们让不让本?宫进去是一回事,但若陛下病重?,本?宫却连永祥宫的宫门都?不踏出一步那就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说罢,她快步出了殿门。
画萍也只得跟了上去。
明宣宫中此时连寻常宫人都?尽数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瞧着令谢皇后心底越发慌乱,她走到殿门前,李沛迎了上来向他行礼,谢皇后便?问道:“陛下如何了?”
李沛叹了口?气,道:“娘娘既然来了,便?进里间瞧一瞧陛下吧,里间太医院的几位太医都?还在,对于陛下的事,几位太医应当更加清楚。”
谢皇后想起上一回的事,神色不免有些?迟疑,她道:“陛下他可应允……”
后边的话谢皇后并未说出口?,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这桩事着实有些?丢人。
不论如何,她亦是堂堂皇后,可圣人病重?之时,竟只容一个?妃子在旁伺候,而她却连进入里间的资格都?不曾有,这种?事,说出去自然丢人。
显然李沛也明白谢皇后的意思,于是摇头道:“此次陛下这病来得突然……所以也不曾来得及做什么安排,奴才知道娘娘心里记挂着陛下……”
说到此处,李沛又是叹了口?气,一副很是担忧的模样。
谢皇后听他如此说,心里越发觉得圣人情况不好,便?更是想要弄清楚圣人如今情况,所以索性点了头道:“如此,多谢李公公了。”
而后推门踏入了殿内。
里间,数十个?太医垂首立于床榻前,慧妃自然也在,她正坐在圣人身边,握着圣人的手垂泪。
而床榻上的圣人,谢皇后眯起眼睛瞧去,见?他脸色惨白,就连嘴唇都?浑然没了血色,瞧着确实像是生了重?病。
里间人瞧见?谢皇后进来,纷纷恭敬行礼。
唯有慧妃似乎心思只在圣人身上,竟是连看也不曾看谢皇后一眼,更不说行礼。
谢皇后见?此,缓缓走上前去,道:“慧妃来这宫中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对这宫中的规矩还是不了解啊?”
她这话一说出口?,殿内原本?便?极为凝重?的气氛似乎又沉了几分。
慧妃拿手帕抹去眼角的泪珠,凄然一笑道:“没曾想皇后娘娘进来之后第一句话不是过问陛下的病情,反而是来揪臣妾的礼节。”
在场那些?太医瞧见?这般景象,都?将原本?垂下的头低得更低,若是可以,恨不得将自个?耳朵也合上才好。
而谢皇后的目光从床榻上扫过,冷哼一声?,道:“陛下的病情本?宫自会费心,但不论陛下情况如何,宫中该有的规矩却还是不能没有,倘若人人皆如慧妃这般,那宫中岂非是要乱了套了?”
慧妃脸色一变,却又听谢皇后接着道:“眼下陛下重?病,宫中的事本?宫这个?做皇后的更是不能不管,慧妃既然心思都?在陛下身上,也该为陛下做些?什么,不如慧妃便?去芳华寺为陛下祈福三日,也算为陛下求个?平安。”
慧妃自然不愿,“陛下如今身染重?病,臣妾哪里也不去,就留在陛下身边伺候!”
“画萍。”谢皇后并不在意慧妃心中如何想,只神色淡淡吩咐道:“将慧妃娘娘送去芳华寺吧。”
画萍神色有些?迟疑地看了谢皇后一眼,显然心里有些?犹豫。
而谢皇后见?画萍迟迟没有动作,不由皱眉道:“怎么,本?宫这是使?唤不动你了?”
画萍听出谢皇后语气里的火气,只得勉强应下道:“是。”
而后快步走到慧妃身边,道:“慧妃娘娘,请吧。”
慧妃看向谢皇后,虽是满脸不情愿,可却还是一甩袖子出了殿门。
里间安静下来,谢皇后往前走了几步,瞧见?床榻上的圣人脸色始终惨白地吓人,又不由皱了皱眉头移开了目光来,终于是问道:“陛下这病,如何了?”
打头那太医听得这话,连忙上前一步将圣人如今的情况细致说了。
左右圣人如今还不曾当真驾崩,有些?话太医也总要斟酌着说,于是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长串,其实说到底便?是圣人一月前那病始终不曾好全,年?轻时战场上受过一些?伤,那会儿身子健壮,倒是无关紧要,如今年?纪渐渐大了,那些?个?病根也就显露出来了。
一月前那一回是一次,如今这一回也是一次。
谢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