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用被褥将自己裹住, 眼泪也在这一瞬落了下来,谢行玉以为她会开口?责怪他, 但是?没有。
阿嫣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向他道歉, 她道:“将军,对不起,我……我没有想过事情会变得这般模样……”
她的声音颤抖地厉害,显然心中已是?极为害怕, 但她依旧在向他道歉。
“事已至此。”谢行玉轻轻叹了口?气, “不必再说这些了,只说此事该如何解决吧。”
昨日?夜里的事, 确实极为荒唐。
他虽然确实对阿嫣有几分心动,但绝不至于……
想?来是?他心烦意乱之?时多饮了几杯酒, 这才酿成了这一桩错事。
但此时的他心下亦是?越发清醒, 在阿嫣抬眸看向他时,几乎全然不曾迟疑道:“阿嫣,我?的妻子只会是?阿容一人。”
这一句话便已经?算是?告知了阿嫣答案。
如今所发生的事虽然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他只会娶江奉容一人的想?法,是?从不曾变过的。
阿嫣垂下眉眼,过了好一会才努力挤出一抹笑意来, “将军,你放心吧,我?会嫁给许公子, 至于昨夜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谢行玉一顿, 心底的愧疚越发让他甚至有些不敢对上?阿嫣的目光,但他心底明白,此事,已经?别无选择。
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只道:“往后,倘若那位许公子待你不好,你可以随时回谢府来,谢府会替你撑腰。”
“多谢将军。”阿嫣声音极轻,寥寥几字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谢行玉不宜在此处久留,所以将话说清楚之?后便穿好衣服匆匆离开了。
而雁儿见阿嫣竟然不哭不闹就这般任由谢行玉离开了,连忙快步走到?她身侧着急道:“小姐,您怎么?就这样让将军走了,您不借着这个机会向他要个名分,往后再想?要名分,可就难了!”
阿嫣抬眼看向她,轻笑一声道:“倘若我?此时哭闹一番,或许当真能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可以得一个妾室的名分,但却会毁了将军与那位江小姐的婚事,将军那样在意那位江小姐。”
“我?害得他失去了心爱之?人,他定是?会对我?心生怨恨,而我?这般举动亦是?会毁坏了谢府的名声,谢夫人自然也不会再似从前般维护我?,谢嘉莹更是?不必多说,如此,我?在这府中空有个妾室的名头,其余,却是?什么?也得不到?,日?子恐怕是?会比眼下还难过。”
雁儿听得睁大了眼睛,“可是?……可是?您不好生利用这个机会要个名分,昨夜那一切,岂非白白筹谋了?”
阿嫣摇头,“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只需帮我?办妥我?吩咐的事,旁的不必操心。”
雁儿虽然心中还有诸多疑惑,但此时却也不好再多问,只得勉强点头应下。
***
永祥宫。
谢皇后虽当时因着触怒了圣人被禁足于宫中一月,但她毕竟是?皇后身份,等圣人身子日?渐好了,朝中便陆续有大臣求情。
都道当时谢皇后不过是?关心则乱,所以才闯入了明宣宫中,绝不是?有别的想?法。
外?界关于帝后不和的传闻本就颇多,如今再有这种消息传出去,怕是?更会使得百姓议论纷纷。
实在并非好事。
圣人如今的心思尽数放在了慧妃身上?,关于谢皇后的事,他是?听也不想?听。
见那些朝臣频繁提及,心底不免生出烦躁情绪,索性便将谢皇后的禁足免了,也是?想?着能让那些言官闭嘴。
只是?谢皇后这几日?却依旧无法安定心神。
她遣人送去西山大营的书信早已得了消息。
但隋璟还是?不愿回来,反而觉得她如今的忧虑有些过早。
书信中道:母后,如今儿臣虽有谢家作为倚仗,但还是?无法与太子相?较,倘若此时回宫,即便宫中局势真如您所言,那儿臣非但无法改变什么?,反而是?自投罗网……
谢皇后看完书信,只觉得头越发疼了,“这孩子……怎么?就不能稍稍听话些呢,那西山大营虽是?朝廷的,可却让太子管理?了多年,他在那种地方待着,不就一直被太子所拿捏了吗?”
画萍上?前一边帮她揉捏着太阳穴,一边劝道:“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好在圣人身子如今也已经?渐渐好了,看来太子殿下也并未有要急着坐上?那个位置的意思,娘娘与三殿下还有筹谋的时间。”
画萍这话确实也稍稍宽慰了谢皇后。
原本她惊闻圣人病倒的噩耗,当真以为隋止会借着这个机会有些动作,如今看来倒是?她想?岔了。
圣人身体无恙,便也就给她与隋璟留了时间。
她眉间稍稍舒展,但却又想?起另一桩事来,于是?问道:“那个慧妃,如今怎么?样了?”
尚且还在禁足中时,她便听说了圣人新封了一个慧妃的传闻,只是?那时她一心想?对付隋止,倒是?不曾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如今忽地想?起此事,倒是?想?知晓这个圣人在先皇后逝世之?后封的第一个妃子现?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