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放弃,突然间又叫林清北来当说客。 时邬不喜欢把今天的事情拖到明天,事情放在那最终也总要解决,思忖片刻,最终还是给他回了个“好”。 时清岁今天去中药馆,要大概晚上八点才会回。 她平时对时邬管得不多,除非是真到放心不下,才打个电话问问,所以时邬在这方面一直还算自由。确定的回复完,时邬就换了个方向开始往修车厂的方向走。 黎江是座小城,小到望滩各个地点的距离都不远,一辆摩托车就能跑满城。 而黎江的修车厂也只有两家规模大的,其中一家就是砂锅店对面的那家,算是这片区中心的位置,从这儿过去,只大概一千多米。 时邬挎着书包独自朝那个方向过去,天未全暗,但路两旁的灯亮了,架在砖房商铺前矮而昏黄。 要下雨,街边商贩都收了摊,只留少数两个还支在那,挨着墙根瓦檐,方便之后躲着雨。 而修车厂的那条路还是青石板路,砖缝间混合点泥土,后门才紧邻着条宽敞的国道。经常有头一回来,但走错到前门车开不进去,又骂骂咧咧再倒回去的大车司机,就好比现在正堵在时邬前方的那辆,门口几个坐在那抽烟的青年也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这幕。 “轰隆隆——”轮胎摩擦起路边的砂砾石子,眼见司机拧着眉把头抻出窗外,大卡车前后挪了好几下,也没找到合适的倒车路线。 见车一时开出不来,时邬只好选择绕过它,从一旁的台阶过去。 天气不好的缘故,平时下班放学时间点满座的砂锅店里,这会就只有一对情侣。 不知道林清北具体几点到,时邬拿着书包径直进去,看着头顶贴的菜单,只熟门熟路开口点了自己的那份,走到空桌前把书包放下来。 “在这吃还是打包?”老板嗓门嘹亮地在身后问。 “在这吃。”时邬回头望了一眼说。 她有些轻微的近视,平时不戴眼镜影响不大,但店里的灯不算亮,加上外面风雨欲来的天气,就显得光线下的视野有些朦胧感的昏昧。 回过头,时邬又看了眼手机,见林清北还是没什么消息,于是思考着打算不管他是什么情况了,她先吃,吃完人还没来,她就回去。 边想着,时邬放下了手机,走到装着琳琅满目饮料的冰柜前,视线上下巡梭了一趟,想找桔汁味的北冰洋。 她有个有些挑剔的毛病,就是汽水只爱喝桔汁味的,并且一定要冰镇。 总觉得其他味道的汽水没桔汁味的喝起来解腻一些。 外头大卡车还在“轰隆隆”,跟刚才夹在略显狭窄的小路之间不同,这回是已经成功顺利倒车的发动机声,车后头还喷着黑色的尾气。 时邬站在冰柜前往外面瞧。 横亘卡在中间的大卡车一走,对面的那家修车厂就暴露在了眼前。 这家修车厂开了好些年,四面围建着几间房,最中间是个大院子,拴着条狼狗,其余空旷地盘横七竖八地垒着建材木板和几辆报废车,前门通风的宽阔走廊下,有辆正在做维修保养,被千斤顶架起来的皮卡,旁边坐着的,就是三四个在那歇息抽烟的青年,而更往里的地方,还有个同样穿着七中校服的男生。 因为来这儿的大多数都是跑长途的人,所以除去基本的维修,修车厂还专门弄了些别的服务,例如挂在门口的木板上粉笔字写着的:盒饭、热水、日用品、住宿...... 在零售商品的地方,老板专程在走廊旁开了道窗和门,挺像回事地搭了个商店。 时邬看见了门口一整摞,垒着的三扎桔汁味北冰洋。 “哟——”正出神,老板娘弯腰端着冒着热气的砂锅从后厨走出来,边往她那桌走边朝她嗓门大地喊:“小姑娘你看完赶紧把冰柜门关上,冷气都跑掉咯!” 时邬这才从对面那修车厂回过神来,紧跟着“嘭!”一声关上面前的冰柜门,说了声:“抱歉。” 隔壁桌情侣已经吃完准备走了,三鲜砂锅刚从灶台上端下来,里面的汤汁还在因为高温翻滚。 时邬看了暂时烫得还入不了口的砂锅一眼,就几乎不带犹豫的,开始迈步朝着门口,往修车厂的那个商店过去。 天不好,道路上没什么人,以至于时邬刚走到路中央,能看出来是朝着修车厂方向的时候,那几个年轻人余光就注意到了她。 时邬本不想过多注意这几个人,但奈何她和那个男生穿着一样的校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男生跷着二郎腿靠墙坐在那,也多瞧了她几眼。 “什么事?”走到跟前,其中一个年轻人问。 “买东西。”时邬朝旁边的商店指了下。 “噢。”那人扬了下头,好客地笑笑:“里头有人,在睡觉呢,进去时动作轻点。” 时邬点了头,顺着扭过头去,这才发现商店内的确还有个人。 正睡着,一只手懒散地搭在后脖子上,巧合的是,趴在桌上的那道人影也同样地穿着七中校服,应该是和外面的男生一起过来的,只是自己寻了个更清静的地方待。 光线、距离加上手臂遮挡的缘故,时邬的视线甚至辨认不清里面的是个男生还是女生。 头顶的感应灯忽闪忽闪,时邬脚步轻地走进去,环顾了四周一圈,最后才找到目标,她拉开游戏机旁的冰柜,拿了瓶桔汁味的北冰洋出来。 冰柜温度似乎调得比其他店里的要低,一碰触到瓶壁就是沁人的冰凉。 “多少钱?”时邬习惯性地回头,往收银台前的方向问。 随着话说出口的瞬间,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