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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1 / 2)

你。电影里的一切细节,不过是你虚构性的回忆。

而刚才浮现在凯瑟琳脑海中的画面,几乎等同于上述情景。窗外没有雨,也没有风,黑夜寂静得仿若电影谢幕。凯瑟琳张了张嘴,问了一个问题:

“唐森先生,威森加摩……会将一个无辜的人判入阿兹卡班吗?”

“当然不会,只有罪大恶极、无可抵赖的人,才会被判入阿兹卡班。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因为……她没有说。因为刚才,她看到了西里斯·布莱克被送入阿兹卡班,审判他的法官,正是此时此刻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查理·唐森。

今夜闷极了。云层如堵在通风口的棉絮,没有风。山谷中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雷鸣,沉闷而令人烦躁。

凯瑟琳没从窄门进屋。她在正门下车,雨滴悬在云层上,随时会落下。还是没有风。

站在格里莫广场12号面前,她抬头,打量整座建筑——见证了一个百年家族兴衰的建筑——几百年前,玫瑰战争就在这里绽放。不远处的伦敦桥,一夜之间被尸骨累累披上了血色外衣。

她在裙摆上擦干手心,推开门,雷声淹没了脚步。凯瑟琳身上有浓烈的威士忌香。她望向玄关处的壁钟,距离十点只有三分零八秒。一百八十八秒。她比记忆中提前回来了一百八十八秒,因为她没有将戒指忘在马车上。

但凯瑟琳没有进门。她站在门口,默数着,呼吸的频率和秒针重叠。还有六十秒,还有三十秒,还有十秒,五秒,三秒——

还有一秒。

她闭上眼。

突如其来的黑暗中,今夜第一道闪电猛然坠落,如宇宙里唯一一盏白炽灯在闪烁——天空随之苏醒,如巨鼓,如大海,先前零星的闷雷被滚滚巨雷取代,狂风如鬣狗群落发出的咆哮。伦敦震荡起来,玻璃如蝉翼摇摇欲裂,整条街桦树纷纷向一个方向倾倒。

大风扣上布莱克家的门,掀开沃尔布加的画像,推倒玄关处的两个瓷器。秒针在暴风雨中旁若无人地走着,完成一个又一个不变的循环。

凯瑟琳伫立于耀眼白光中,神情莫测。

两个小时前,她喝下第一口威士忌,酒精刚刚滚入喉间,眼前突然闪过这个画面:1980年六月中旬的夜间十点整,一道闪电与钟声相叠,吹响一场暴风雨的号角——她认出了布莱克家的壁钟。

就在今夜。

这是所有破碎的画面中,第一次出现确切时间。她当即想到,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印证她的猜想:那些在酒后突现的残片,到底是虚构的记忆,还是真实的未来。如果是前者,她就有必要服用精神药物了,妄想症不能耽误;如果是后者,那就是预言,或是……循环。

如一面反方向转动的钟,她在回忆中,不断地验证未来。

“如果这些倒放的、剪碎的电影画面,真的是我的记忆……为什么,为什么在1985年之后,就停止了?”

1985年之后的景象,她从没看见过。

即使在这个魔法与神话泛滥的世界,时间也是唯一永恒的真理。如果她的人生,真的停止在1985年——也就是5年后,那么,她大概是非正常死亡了,并且很可能死于战争。

凯瑟琳心烦意乱,鞋底重重踩在地板上。画像们被吵醒,纷纷抱怨起来,她在人声与雷声的交织中,走过长廊。走到后面,她步伐越迈越快,最后飞奔到会客室。

“克利切!你回来了?”

那个矮小的身影转过来,凯瑟琳捂住嘴巴——想象这个画面,在一间古老的宅邸中,一张脸缓缓转过来,如石膏球上嵌入两颗拳头大小、布满红纹的眼珠子,此刻正像个死人般盯着你。

这就是克利切的模样。

它看见了凯瑟琳,神情未变,只是嘴巴一张一合:

“好大的岩洞,好深的河,喝水,喝水,克利切一眼望不到边际……克利切想要喝水,但主人命令克利切待在这里,不准喝水……克利切想要喝河里的水!克利切不能喝水!!”

凯瑟琳难以置信:“雷古勒斯为什么不让你喝水?”

“因为克利切会喝光所有的水——主人让克利切不能告诉凯瑟琳·布莱克!克利切是个坏家伙,帮不了主人,还泄露了秘密!克利切需要惩罚自己!!”

它跪在地上,额头不要命地撞击地板,眼中的血丝更加密密麻麻——即便如此,它依旧谨遵雷古勒斯的命令,没有离开一步。

“哦,别这样!别这样!”

凯瑟琳知道自己的命令没用。在混乱中,她转身离开,飞奔向楼梯间,一口气跑到五楼,一把推开门,走入那间从未涉足的卧室。那是西里斯的房间。

西里斯·布莱克到底是不是食死徒?如果他不是,为什么会在明年被审判,还被关入阿兹卡班?为什么判决书和报纸都说他是杀人魔?是有史以来最穷凶极恶、居心叵测的纯血主义者?

走入西里斯的卧室,接连几个喷嚏后,她才冷静下来。

如果西里斯真的是食死徒,唯一一处会留下证据的地方,就是这里,浸润在黑魔法中的格里莫广场12号。

“如果我冒犯到了你,很抱歉,但我必须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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