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摆摆手,擦去鼻尖的汗,“特伦斯先生不喜欢莱斯家那个,她看起来不机灵,父亲的表妹还是个哑炮……很危险的血统。”
像坐在蒸笼里,下午的阳光在屋子里推起股股热浪。
她问道:“特伦斯先生查过我们家的血统么?”
坎贝尔先生拿烟斗敲了敲桌面:“我们祖上可没出过哑炮!”
“谁知道呢,坎贝尔家的族谱三十年前才开始修订,那时我们家才从农场搬到巴黎,不是么?”
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这些可别和别人提!……你小时候肯定是记混了,我没说过这些。”
“爸爸,你又把自欺欺人的谎话当成真相了。”她怜悯地看着他。
“我心里比谁都门清。”他抽了最后一口,放下烟斗,灰雾从鼻腔喷出,他又擦了擦满脸细汗,“法国的战事传到这里都要变几个味,转几个弯。我们家的事,知道的都是些老骨头了,传不过来的。”
……
雷古勒斯深夜到家。他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旧箱子,里面叮叮当当,像是一箱玻璃罐。克利切感受到主人的回归,早已打开房门,恭候在门外。
它想要接过箱子,但雷古勒斯不着痕迹地避开它:“克利切,我母亲的身体怎么样?”
“女主人看了一位来自意大利的巫师医生,又瞧了一位来自东方的……巫师医生。”
“有起色吗?”他感激母亲终于不再讳疾忌医。
那时克利切还不显衰老,但多年与这家人的共处,还是让它的三角眼深深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