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心底了浮躁。
苏清意扫过他手里的线香。
和她一样,似乎也是寺庙赠送的。
苏清意嘴唇微动,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小孩突然笑着从大殿里跑了出来,结果没注意到前面的烛台,一头撞在了上面的钢架上,小孩当即被撞得坐在了地上,而插满蜡烛的三角烛台也开始摇摇晃晃,向着苏清意站得方向倾斜。
苏清意回神迅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为时已晚,只能直直望着烛台倒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结实用力的手臂抓住烛台的中间,将倒塌的烛台撑在距离她一臂之外的地方。
苏清意清晰的看着烛台上的火烛跌落坠毁。
红色融化的蜡油也悉数滴落在那人黑色的衣衫和冷白的手背上,形成一个个鲜明圆点。
苏清意诧异的看着眼前替她撑着烛台的男人,男人眉头微蹙,意识到这个烛台比他想象中还要沉,径直收回撑着烛台的手,用肩背挡撑着倾塌的烛台,将她护在了自己怀里。
这一刻,雪松夹杂着铃兰的味道扑面向她涌来,宛如一场北国的初雪。
苏清意眉眼发怔,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啊——”周遭传来惊呼的声音,回过神的庙里的僧人和香客纷纷上前将铁制的烛台抬起,笼罩在苏清意头顶的阴影也随之一淡。
苏清意看到他宽厚的肩头全是残留的铁渍,不由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他松开紧促的眉头,轻轻摇了摇头。
似乎真的没什么事。
苏清意没忍住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道:“哥哥,你这家就一定非出不可吗?”
别的不说,就他这张脸她是真喜欢。
看一眼就沦陷一次的程度。
男人似乎也被她的话惊到了,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的困惑。
而让他更困惑的时候 ,显然是她拉着自己的手,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神色,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女施主,请你自重”的话。
苏清意舍了又舍,才念念不舍的松开了手。
他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最终无奈的倒吸了口气,越过她径直往一旁的小孩走去。
询问而来的小沙弥心急如焚,脱口而出道:“这烛台在庙里几十年了,从来没有晃过,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有过工作经验的人都能看出原因,就是年久失修,平时没出事的时候就觉得没事,等出事了才知道着急。
苏清意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而未等她多言,只听单手抱起小孩往外走去的男人神色严肃的开口道:“出问题就解决问题,不要一上来就想着怎么推卸责任。”
小沙弥被说的脸红,只是连连点头。
苏清意顿时又心碎了一遍,难怪世界上没好男人呢,好男人都出家普度众生了,但是他就算出家,以后也一定是一个优秀的住持。
年轻男人淡淡扫过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加快着步伐离开了。
小孩的家长也随之跟了出去。
苏清意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正是心碎的时候,王珍凤忽然拉着江月窜了出来,对着苏清意狠狠啐了一个:“你不是说你年纪大,受不了那种酷刑吗?那你拉着江哥干什么?”
“什么江哥?”苏清意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刚才拉着的不就是江哥吗?”王珍凤一想到挚友刚才的表情,顿时着急白脸的吼了起来,“你知道小蓝姐姐都要被你气哭了吗?她暗恋江哥都要一年了,连话都没和他说过,结果你倒好,上来就……你个心机婊,死绿茶!”
苏清意对她所有的形容词都不在意,只抓着问题的核心道:“你说刚才那个人是江景野?”
“不然呢?”
“怎么可能?”苏清意不是没见过江景野,就算长大以后再怎么基因突变,也不可能会是那种级别的帅哥。
她在看着他的时候,真的能感觉到那种“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的悲悯,整个人会不自觉平静下来,仿佛走到了平芜尽处,处处都是象征着美好和新生的春山。
岂止江景野那个非主流的装逼犯能比的?
“那他不是江景野,还能谁是?”王珍凤都要被她气死了,“你的意思是我们所有人都认错了,就你看出他不是?”
苏清意:“……”
短暂的沉默后,苏清意渐渐冷静了下来,不得不说,在刚刚得知那个帅哥是江景野的时候,她的确有点儿破防了。
难怪他刚才一直看她呢
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女同学,而今对着他各种犯花痴,可不得给他爽死?而这对苏清意而言,就跟社会性死亡差不多了。
“可他和以前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好吗?”苏清意依旧不肯接受江景野变成超级大帅哥的事实,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就允许女大十八变,不允许我们江哥长大十八变啊?我告诉你,你给我离江哥远点儿,你要是再敢把小蓝姐姐惹哭,我饶不了你!”
“王珍凤。”苏清意对她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王朝颜!”王珍凤也给她一声“王珍凤 ”给干破防了,着急白脸喊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