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且将先生前几日教你的字帖抄写百遍,不抄写完便不许出去玩。”
百遍?看来母后这次的确是不打算轻饶永宁了,毕竟这丫头练一篇大字便能磨蹭一整日,抄写百遍这怕是绝了她出门的心思了。
果?不其然?,听见母后的话,永宁如遭雷劈,眼神中竟是不敢置信,此时都敢朝母后顶嘴了,“娘亲?永宁真的不敢了,你便饶了永宁这一次吧,永宁保证下回不把衣裳弄脏了。”
见母后端着?茶喝了一口,并无更改决策的意思,永宁只好使出杀手?锏了,眼圈一红,眉头一皱,嘴巴一撇,一副小可怜的模样,看着?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父皇就要哭出声来,“父皇!”
果?然?,父皇就是吃她这一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走到了母后身边坐下,拉住了母后的手?。至于原本?坐在母后身边的他,自然?是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卿卿,前两日永宁习字很是认真,朕便想着?今日随她开心,下回,朕定让人好生看着?她。看在朕的面子上,这抄写百遍便改为十遍可好?”
闻言,母后抽了抽被父皇握住的手?,却?没有抽动,许是力气不如父皇大吧,只好无奈了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不悦,“皇上,您总是纵着她。您看看永宁如今哪里有一个公主的样子,整日像个野猴子一般,珩儿在她这般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开始学?经史了。臣妾也不愿每日拘着她,可这般下去她更要无法无天了。”
“永宁年纪还小,等她大些,自然便晓得分寸了。”父皇凑到母后耳边温声劝道,“她天性如此,与珩儿的性子不同,也无需如此强求她。这回便小惩大戒如何?”
母后看了这父女二人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他便知?道母后这回还是如之?前一般又心软了。
“罢了,看在你父皇为你求情的份上再饶你这一回,便改为二十遍大字吧。下去将衣裳换了,看着?便觉得有碍观瞻,不像个样子。”
永宁瘪着?嘴,还想多说两句,但看见父皇给她识得眼色还是识趣地跟着嬷嬷下去更衣了。
“珩儿,朕听说你近日对农事起了些兴致,还寻了相关的农学?经注同弘文馆的夫子们请教,可有此事?”父皇终于意识到了这里除了母后和刚刚离开的永宁,还有一个他了。
“回父皇,正是。农为天下之?本?,儿臣以为只有百姓有了余粮,天下富足,方得安定,故而有心能通晓一些农事。”他起身开口道。
“甚好,农之?一事需实地勘察方得真知?,你若有什么疑问,改日可随工部侍郎一同去京外的农田视察一番。”在他面前,父皇又变回了那个一丝不苟,睿智英明的皇帝。
“是,儿臣知?晓了。”
“好了,珩儿好不容易歇息一会?儿,便不要再谈这些了。”母后睨了父皇一眼,打断了父皇的还想说的话。
母后心思总是细腻的,在永宁出生之?后,她曾担心过父皇待永宁更宽和而对他总是带着?几分严苛会?让他觉得委屈,因此总是更向着?他一些。
但他心中对父皇的态度却?十分了然?,并不觉得父皇有什么不对,甚至觉得父皇对永宁的宠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除却?永宁是个公主的缘故,永宁的容貌实在是像足了母后,父皇看着?她自然?会?偏宠几分,连句重话都不肯说。不过,永宁的性子却?与母后不大相像,他曾在父皇面前对此吐槽过几句,但父皇只神秘一笑,说永宁最?像母后的便是她的性子了。
他对父皇的话不敢苟同,毕竟母后分明是个温柔娴雅的性子,便是偶尔有些巧思,那也不能同永宁的任性胡闹相提并论?。
母后常常觉得他小小年纪便承担了太多的事情,有机会?总会?将他从书房里叫出来透透气,生怕他觉得压力太大。
对此,他总是甘之?如饴,表面顺着?母后的心意,暗地?里则按着?父皇的吩咐更用功了些。
父皇很早便告知?了他未来要承担的责任和要面对的重担。他明白,父皇同母后一样爱他,但除此之?外,父皇还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故而他也必须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
这不仅仅是为了父皇,更是为了一直疼爱他的母后。
在他知?事的时候,他便明白了父皇和母后之?间与寻常的帝后关系的不同。毕竟没有一个皇帝在位多年只举办了一次选秀,更没有一个皇帝的后宫形同虚设,独宠一人。
帝王独宠让人惊羡,但同样也会?招来那些暗中嫉妒之?人的闲言碎语和算计。
前两年,他便从皇长子的侍读口中听说过一些对母后的不敬之?词,言中之?意尽是母后生性狭隘,霸占帝宠,而他不过是因为母后的缘故才得了父皇的看重,自身并无多少才能。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还记得那个侍读和他身边的那些宫人在高谈阔论?后看见他时眼中的惊恐和发?颤的身子。而他不过对那个伴读淡然?一笑,朝他略微颔首,做足了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的架势后便抬步离去,未发?一言,因为这些人还不值当?他为之?动怒。他若因此与之?争辩,才是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但很快,消息传到父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