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没有未来。
除了拍电影拼死一搏外，这个被折腾到千疮百孔的庞然大物没有第二路可以走。
林无攸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在谈判之初，他便切入主题。
“由未来影业接手你们跟美林银行的交易，其中作为抵押物的超级英雄IP替换成等价的股份。”
他的直接让漫威三人组惊愕。
阿维·阿拉德看眼两位同事，按照之前商量过的预案，由他来对付这位年轻的新晋好莱坞红人。
他在好莱坞各大公司周旋的经验更足，对付起来也更加游刃有余。
“林导，你为什么想要入股漫威？”阿维询问。
林无攸一愣：“我以为你们会直接跟我谈价格和股份。”
“我们会谈到那里，我只是更好奇您为什么会对漫威产生兴趣。”阿维向前倾斜身体，双手交叉搭在下颌处。
这位须发皆白、穿着印着漫威标贴的黑卫衣的老头，终于展现出一点属于企业高层的气质。
“当我们得知一位国际大导演对漫威产生兴趣时，整个公司都非常开心，还以为您相中某部漫画要改成电影，但万万没有想到您相中的是整个漫威公司。”阿维骤然冷下语调，“一个导演、投资漫画公司，这话听上去有点好笑。”
“您可能误会了，我投资的并非是漫威，而是漫威即将拍摄的电影。”林无攸微笑着回答，那笑容却不及眼底，“没有那些电影，我可对一个即将破产的漫画公司没有任何兴趣。”
“您要的是漫威娱乐的股份，其中包括漫画相关。”
林无攸：“这是种抵扣，用股份抵扣漫威打包给美林银行的超级英雄IP。”
“那些IP没有办法与漫威娱乐的股份画等号。”阿维强调。
“那是你们手里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林无攸的指尖用力敲了两下桌面，“当初为了说服美林银行接受这个提案，你们可花了不少功夫，现在又要跟我说无法画等号？”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我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小钱，但这不代表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阿维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他再度侧头看眼两侧同事。
斯坦·李大大方方地打了个哈欠，艾萨克的关注点更奇怪些。
“我听说您手中有一项关于动作捕捉的技术，您有没有考虑跟超级英雄的特效后期相互结合？漫威的很多英雄都会适合这项技术。”
“比如……”
“《钢铁侠》！”艾萨克毫不犹豫地说，“我们可以让道具师制作他的铠甲，用你手中的专业技术进行特效，再加上您所擅长的试镜与特效相结合的能力，我认为这会给超级英雄的真人化带来史诗级的改变，这简直是个无法拒绝的提案，我们必须试一试。”
林无攸微笑点头：“如果我们能合作的话，我非常乐意这么做。”他停顿了下还许诺道，“我们甚至可以进一步的细化这项技术，它会让那些只能在漫画中看到的画面来到大屏幕上，那才是真真正正地突破第四面墙壁。”
艾萨克鼓掌叫好，斯坦·李也点头赞同。
会议室从肃杀的谈判变成轻松诙谐的商议现场。
阿维脸色黑了一半，这俩不靠谱的家伙！
在办公桌底下，他先是踹脚艾萨克，又抬腿踹脚斯坦·李，最后才状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跟林无攸谈判。
“我们还是谈谈您为什么对漫威感兴趣，请至少给我个可说服的理由。”他旋即缓和语气，“漫威是我们好不容易保住的心血，我们比任何人都希望它得到最好的对待，希望你能理解这种心情。”
林无攸不想理解，但谈判总要继续进行，他斟酌片刻后回答。
“我看好漫威。”
“什么？”阿维愣住。
林无攸重复：“我看好漫威的前途。”他停顿下终究是没有忍住吐槽，“您作为漫威的高层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漫威的潜力。”
“……我当初在好莱坞游走时可没有听见类似的话。”阿维幽幽回答，想起那些年在好莱坞撞的南墙、吃到的闭门羹，他仍有要杀人的冲动。
林无攸没有拆过去好莱坞人们的台，反而从当下的时间点切入。
“90时代的好莱坞并不重视、也无法重视特效技术。人无法想象自己从未见过的事情，他们不会想象到当今的好莱坞能将特效发展如此地步，让那些曾经只能作为小众产品出现的超级英雄能够不尴尬的站在大屏幕上。”
“《X战警》、《蜘蛛侠》包括《刀锋战士》都向我们证明了一点——时代需要英雄。”
闻言阿维双眸一凝，他重新打量林无攸，林无攸不躲不闪、直挺挺地与他对视。
在那张样貌截然不同的脸上，阿维看到了另外个家伙——尼尔·盖曼。
那家伙是《睡魔》的作者，也是第一个预料到漫威将要遭受“郁金香泡沫”的家伙。
有了尼尔·盖曼的前车之鉴，阿维不敢再看轻任何一位创作者说出的话，这些致力于追上时代风潮、引领时代风潮的家伙，是时代风暴中的“眼”，他们的创作天赋与灵感让他们深深扎根在不受世俗影响的特殊区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