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跪倒在地,沈琼华也跟着起身下跪。
随着唱和声的结束,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率先踏进殿内。
随即是凤袍加身的皇后,和贵气逼人的周贵妃,接着是诞育了五皇子的顺贵嫔,最后才是皇子公主们。
沈琼华知觉眼前一花,一群人便从前面走过去了。
“平身!”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响起。
谢荣在龙椅上坐下,笑着开口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秋弥,恰逢边境战事停歇,明日你们可要拿出看家本领参加此次的围猎,朕倒是要看看今年哪家儿郎能取得头名。”
秋弥一共举行七日,却只有第一日的猎得猎物最多的人才能获得头名的称号。
谢荣又说了一些激励的话,便吩咐开宴。
开宴没过多久,座椅上年仅十岁的清俊少年站起身,道:“父皇,儿臣也想参加此次秋弥。”
四皇子一看,便乐不可支地笑出声,
“五弟,你这般小便吵着要参加,难不成是冲着那头名去的,想女人了不成?”
四皇子十岁时便将身边的宫女破了身,自然没觉得这话有何不可。
“四哥,我,我没有。”五皇子的面色通红,他没想到四哥这种话竟也随口而出。
见五皇子这般纯情,四皇子正要再调侃两句。
一旁的大皇子见皇上的脸色不太好看,连忙拽了拽他,四皇子顿时识时务地闭了嘴,只余五皇子有些惊慌地站在那。
谢南渊见此,出声解围道:“父皇,五弟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想与我们一同参与而已。”
“对,就是这个意思。”五皇子道,随即感激地看向谢南渊。
谢荣的脸色这才恢复如常,
“你年纪还小,莫要玩物丧志,多跟你三哥学一学,你三哥在你这个年纪无论是武功还是课业都是一等一的好。”
“至于围猎,你年纪尚小,还是过两年再说吧。”
“是,父皇。”五皇子应道,脸上满是笑容,心中没有一丝被说不及谢南渊的愤怒。
五皇子与谢南渊的关系一向很好,打心眼里敬佩在边境保家卫国的谢南渊,从前每次谢南渊回京,他都会跑去找谢南渊听他讲一些战场上的故事。
谢荣见五皇子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摇了摇头,转头朝谢南渊道:“既然你在京城,便多管管你五弟,现在教好了,以后你也轻松一些。”
“是,父皇。”谢南渊一愣,随即应下。
谢祁安原本还只是当个乐子看,但当听到皇上最后一句话,瞳孔一震,面上毫无变化,放在底下的手却紧握成拳。
上首的谈话,沈琼华无从得知,她心中存着事,平静无波地渡过了这场宫宴后,便随林氏回去了。
芍药已经在屋内候着了。
一进屋,沈琼华便面色焦急道:“怎样?见到人了吗?”
芍药微笑点头,
“不负小姐所托,已经告知于他。”
沈琼华闻言,一晚上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
昭阳殿
一身玄色衣袍的谢南渊大踏步走进殿内,在太师椅上坐下。
他剑眉微蹙,骨节分明的大手揉着额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临泽将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端了上来,伺候着谢南渊喝下,随即欲言又止地站在那。
“何事?”谢南渊嗓音低沉道。
“王爷,方才沈小姐身边的芍药姑娘来了。”
谢南渊闻言,抬头看了临泽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临泽咽了咽口水道:“芍药姑娘说安王殿下打算在明日的狩猎中夺得头名,让皇上给他和沈姑娘赐婚。”
临泽说完,空气中安静了一瞬,随即一道轻蔑的冷哼声在安静的夜色中响起。
“他倒是越来越出息了,连强买强卖那套都用上了。”
临泽狠狠地点点头,他也觉得安王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也难怪沈小姐的丫鬟神色匆忙来找自己。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沈小姐不敢当众抗旨嘛!
“那王爷您……”打算怎么办?
王爷往年只要在京城,参加围猎都只是随便猎杀两个猎物意思意思,对争那个头名毫无兴趣。
甚至还怕夺得了头名,皇上找借口往王府里送女人,毕竟王爷早已到了适婚之龄。
王爷的兄弟里,大皇子早已成婚,二皇子虽比王爷大一岁还未成婚,但两年前周贵妃便安排了两个通房,四皇子就更不用说了,虽未成婚,府中的女人都快要住不下了,至于五皇子,那还是个毛头小子。
只有王爷,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皇上和皇后赐下的女子都放她们归家了。
只是如今,安王赢得头名求娶沈小姐,不知王爷会如何做。
临泽心中好奇不已,偷偷抬头打量谢祁安,正当他期待王爷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便见王爷从怀中摸出了一支蝴蝶点翠暗纹步摇。
临泽一愣,一眼便认出了此物正是一个多月前,皇上论功行赏时赏赐给王爷的步摇。
不止这一支,连带着许多其他的东西。
有瓷器,有金器,有绸缎,也有玉佩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