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群人打破了小巷的平静,两个手拉手的小孩吸引了居民的目光。
明熙帝气势惊人,人们常常看了一眼便被他摄人的目光惊住,不敢再看。目光转入温回牵着的小孩时,更是惊起一连议论声。
“这也是晏妹子的小孩?晏妹子生的孩子也太水灵了吧。温回长得那么标致,这小的还更好看些,就跟那画上的仙童一样。”
“不太像晏妹子生的,这小孩明显跟...更像”说话的人卡壳了一下,不敢提到明熙帝。
“这难道是寡妇的姘头找上门了?”
“呸呸呸,钱翠花,会不会说话。这位大人要真和晏妹子有关系,还会让妹子住这破落地?”
“可别寡妇寡妇了,你们几个就知道欺负人家晏妹子善良。她来这几年了,可没见着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拉扯。”
“可不就是,咱们陛下都赞同立女户。寡妇怎么了?一天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瞎说。”
“这胖娃娃可真俊啊!”
一说起晏承裕长得好,众人的讨论点便不停留在晏思语身上了。
“这娃儿跟这位大人长得真像,那叫一个俊呐!”
“我家崽能有这小娃一份模样,我嘴都要笑歪了。”
人们感慨几句,好奇的同时又带着善意看着小太子。
时间已近黄昏,落日的余晖撒在墙上,照出一段暖黄。家家户户都有自己事要忙活,热闹看一阵也就纷纷散去了。
娃儿虽俊,也和他们没有关系。遇上了就感慨一番,再说了,再俊还能俊得他们大昭的太子?
有不安好心的还大声嚷了几句“贵人们,寡妇门前是非多,可别沾染了恶气!”
“寡妇就是男人勾搭多了,自家汉子才跑了,儿子才又傻又哑的!”
温回听多了这话,自然能分辨出什么是好话吗,什么是赖话。
他忐忑不安地看了眼晏承裕,生怕弟弟误解了什么。见弟弟没表现出不开心,温回才捏着拳头,冲那嚼舌根的胖妇人比划几下“啊啊啊。”
那胖妇人撇嘴,毫不在意的就端着盘子往里走。
几岁哑巴有什么好怕的。
“大伴,神么是挂父?”小太子认认真真听了许久,他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才昂起头问吴中和。
吴中和并不想回答,这种腌臜话怎么能进入他们小殿下的耳中呢?
见大伴装傻充愣,小太子目光又移向明熙帝。
明熙帝也听了许久的闲话,他目色深沉,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吴中和能感受出来,圣上并不高兴。
很大可能是刚刚这些人猜测小太子的来历让陛下不开心了。
心尖上的宝贝充满好奇看他,明熙帝沉吟片刻道“就是爹爹不在,母亲一个人带着孩子。”
小太子恍然大悟“哥哥的娘亲好腻害!”他又对着那胖妇人道“婶婶,你每天都要夸奖哥哥的娘亲吗?”
孩子童言童语响彻整个巷子,听见的人们发出哄堂大笑。
“管好自己的嘴巴!这话说给小孩听不害臊吗?”胖妇人的丈夫从屋里出来,向一行人略微示意。
胖妇人讷讷无言,面上一片红云升起。
早知道她就不说了,这每天都要啐人两句。如今被孩子说出来,可真是丢脸!
小太子见婶婶不回他,又对着温回叮嘱“哥哥,你也要每天夸婶婶挂父哦!”
温回下意识点头。
笑声更大了,隐约能听见那汉子骂人的声音,还有胖妇人连声说不敢。
晏承裕哪知道自己的童言童语杀伤力这么大。
他看见父皇和哥哥们都笑得很开心,以为自己说话很对。要不是明熙帝不让他再说,只怕小家伙还要大声对着那胖妇人家门,喊婶婶寡妇,婶婶寡妇呢。
晏思语浆洗完衣服,便眯着眼睛绣花。
她一个女人养小孩,即使有朝廷的帮助,也是很辛苦的。
这么大的孩子,要吃穿用,哪里不要铜板呢?
好在她闺阁中学得一手好绣活,这才能卖点钱供他们母子吃用。
慢慢攒着,以后回儿读书的钱也有了。
她绣花时很认真,要不是听到连声的寡妇,晏思语都不会放下手中的绣绷。
她的脸上有些黯然,自己平日除了做工,天天闷在屋子里绣花。这也要招人闲话吗?
敲门声传来,她不再思索。面上带了几分欣喜,往外迎去。
这个点,恐怕是回儿到家了,也不知道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吴中和见久敲门不闻人声,正犹豫着要不要破门而入,让陛下等在门外,他们哪敢呢。
突然,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温回眼睛一亮,连忙拉着晏承裕挤到最前头。
“吱呀——”晏思语一开始门就看着儿子,正想问他开心吗?就看着他牵着一个胖娃娃。
她一愣,抬眼已看到门口围着的侍卫和明熙帝。
“您请坐。”也许是太久不与人说话,晏思语面上十分拘束。
小太子睁着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哇!父父,这个是泥巴。”他踩踩地面,又摸了两下墙。
“哥哥,这个门怎么是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