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可大可小,就算找到了证据,左征到时可以把开赌坊的名义推到他夫人头上或者找其他借口。而陛下,却会起疑心有人故意想扳倒左征,到时候他这个兵部尚书的位置反而坐稳了。”
“那该如何?”燕泽面色沉重下来。
燕瞻站起身。
“殿下让亲信在陛下面前全力推荐左征便是。”
燕泽不过一会儿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父皇多疑,有人参左征会引他怀疑。众多人举荐亦会引他怀疑。但这个怀疑便是怀疑到左征头上了。
只要心底埋下一点怀疑的种子,父皇都不会再用。这就是事情的关键。
想到此处燕泽大笑了起来:“瞰之啊瞰之,还是你思虑周全,不愧是——”
话没说完,燕瞻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往窗外甩去。窗外有黑影应声倒下。
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立刻赶来,检查了下进来汇报。
“禀殿下,是死卫,已服毒自尽。”
燕瞻冷声道:“随便一个死卫都能混进来,你身边守卫如此松懈?”
二皇子的表情凝重起来。
“查,给我狠狠查!”
……
出了摘星楼,青玄便将那死卫身上的令牌递给燕瞻。
“是天居客的人,太子门下,应是追着二殿下的行踪来的。”
燕瞻揉了揉疲惫酸痛的眉骨,“嗯”了一声:“回府。”
“是。”
第11章
暴雨便是这样,下一时停一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起。
晚饭过后雨渐渐停了下来,掉落一地的碎枝残叶,看着竟有些萧瑟的意味。
沈芙的心情却很好,一次性解决了几个刁仆,高兴得她连晚饭都多吃了一碗。
暴饮暴食的后果就是……她撑得睡不着了。
在床上打了第几个滚,实在睡不着的沈芙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衣服决定带着方嬷嬷一起去游廊散散步消食。
暴雨洗礼过的过后的夜色更深浓了,显得分外寂静。
当然,沈芙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快打破了这份寂静。
“明天院子里就会来一批新的下人,嬷嬷,都交给你调、教了。”有了这次惩治两个刁奴的事情,想必那些新来的也不敢再造次,约束起来也简单多了。
方嬷嬷点头:“虽比不上赵、梅那两个老妪,但管家我也还是有一些手段的。”
又道:“那柳氏给的几个人怎么办?”
“先让她们在外院干着吧。”沈芙道。
这几个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
经过今天一事,方嬷嬷心中松快了许多。
也没想到芙儿竟然心中有这样的主意,王妃娘娘也没恼她,算是万幸。
沈芙想着出来消食定会饿的,从怀里又拿了两个梅花饼,分了一个给方嬷嬷。
方嬷嬷:“……”
这孩子,不是出来消食的,怎么又吃上了。
小时候在沈家没吃上什么好东西,嫁来王府有什么新奇的好吃的自然什么都想尝一遍。这方面方嬷嬷也一直纵着她。
好在沈芙大部分时候都是有度的,这一个月下来,单薄的身子养得好了些,胸前也长得更饱满圆润了。
方嬷嬷越看越觉得自家芙儿貌比娇花,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别总是把心思都花在吃上面,也花点在世子身上。”成婚这一个月,世子连她的院子都没进过,也不见她着急。
她不急,方嬷嬷却急得要命。
沈芙却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她觉得现在挺好的。有钱,有闲,有下人服侍,公公不管事婆婆不苛刻,她刚刚还赶走了一群刁仆,多么美好舒服的日子。丈夫不在家就不在家,还不必她服侍了。
“嬷嬷,”沈芙试图说服她,“你看,王妃婆婆面上虽冷,但其实心软。这后院事都是王妃在管,只要讨好了她,还怕我们在府中没有立足之地吗?”
要她说,这嫁了人的妇人去讨好丈夫有什么用?丈夫又不管内院事。要想过得舒服,还是得讨好婆婆才行,丈夫回不回有什么关系。
沈芙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继续喋喋不休发表她的观点:“以后就算实在过不下去,被世子喜爱被休了我也能有一大笔钱呢,我就带着嬷嬷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所以——”
她的话音十分郑重:
“我才不在意他,也不要讨好什么丈夫呢!”
而且就算讨好,也要有用才行啊。
世子心里没有她,沈芙非常明白。搞那么多幺蛾子只会惹他更加厌恶,不如安安分分老实待着。
方嬷嬷不知道为什么,竟忽然觉得这孩子说得有些道理,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沈芙说完便轻松惬意地往前走去,刚刚吃了一个梅花饼,还得多走几步消食。
夜里刚下过雨的回廊里飘来一股带着湿意的冷风,沈芙睡觉前头发散了下来此时也没梳上去,被风一吹,一缕青丝胡乱贴在了颊边有些挡住视线。
地上的落叶被风卷起发出轻微的声响。
沈芙被发丝挡住眼睛,低头揉了揉眼睛,用手去拂开,听到身前有脚步声走来。
低垂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