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茗烟站在外头,好奇的朝里面看去。
只见福晋躺在贵妃榻上没动,一双眼睛里全是惊恐。
而桂嬷嬷跪在她脚边,浑浊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像是正在捕猎的鹰。
再往外看,有两个小太监被按在地上,浅蓝色的衣袍上沾满了血迹。
看来刚刚闻到的血腥味儿并不是福晋的,而是这两个人的。
桂嬷嬷把一条帕子打开给四爷看,上面沾了......一丝血迹。
她惊魂未定:“刚刚福晋正喝着燕窝,突然就全都吐了,竟然有血丝!”
“召来府医看了才知道,原来是有人给福晋下毒!”
林茗烟看着那手帕上几乎看不见的血丝,心想就是牙龈上火出的血都比这个多。
难为桂嬷嬷老眼昏花了,还能立刻发现。
而且,还真就是有人下毒了!
这么巧的吗?
不是林茗烟一个人阴谋论,四爷也狐疑了起来。
福晋上一胎掉了的时候还在宫阿哥所住着,当时她就非要栽赃给李氏。
是,她的确是吃了对孕妇不好的食物,所以还在没了。
可她硬要说那东西是李氏给她吃了害她的。
这就太扯了。
她是福晋李氏是格格,李氏逼她吃不能吃的东西?
谁信谁蠢!
现在,难道又要搞这套了?
四爷看着站在门外院子里的林茗烟,心头一跳。
福晋不会是想搞茶茶吧?
他不动声色,转头叫苏培盛去请太医。
苏培盛跟个不知疲累的机器人一般,又风风火火的安排去了。
等太医的时间里,后院除了宋氏不能出来,其他的全到齐了。
林茗烟诧异的看了一眼伊氏,她收拾的还挺利索。
明明记得之前铃兰说,伊氏好像已经差不多要去见阎王了。
不得不为古代后院女人顽强的生命力点个赞啊!
伊氏看林茗烟盯了她好长时间,讨好的露出一个笑。
她想的很清楚,四爷这条线废了,这段时间还得依附四爷生存。
那么跟他现阶段的宠妾搞好关系,是明智的抉择。
经过系统的判断,四爷最爱林氏。
虽然不知道为何后世没有这位姓林的妃子。
可是她也只需要熬过这几年,林氏脾气还好,抱她大腿准没错。
林茗烟被她这个友善的笑容笑呆了。
第一次见伊氏已经隔了太久,当时四爷又犯了魇症,她跟没注意伊氏。
没想到她是这么平和的一个人。
林茗烟觉得不错。
虽然她不想在后院交朋友,可是要是个个都剑拔弩张的,也太累了。
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着实不错。
福晋在里面急成乌眼鸡,五个格格只能在外头站着。
林茗烟还好,她的肚子不大也不重,可是张氏就难受了。
她本来就胖,还没减下去就怀上了,更是一天三顿的补。
明明月份比她的还小些,但是肚子比她的大两倍,扛着非常难受。
四爷坐在正屋里,心里烦的很,从大开的窗子往外一看。
就看到张氏汗如雨下的模样,再往外探探,还是没能看见茶茶的身影。
但是张氏身体比茶茶壮实许多,况且这么难受,更何况茶茶呢?
还有她跟着自己来的,比这些后到的都要多站一刻钟。
岂不是双倍难受?
苏培盛还没回来,他扫了一眼身边的太监。
那太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明白了。
他匆匆往外走,让人搬来了几张椅子,让格格们都坐下等。
桂嬷嬷不经意扫了一眼,心里冷笑:不过是些妾室,真是太给脸了。
主母在里面受难,她们却金贵的连站一会儿都不行了?
也就是在贝勒府,要是在乌拉那拉府,主母不高兴叫她们来早晚立规矩都是可以的。
哼!
桂嬷嬷心里骂骂咧咧,等来了太医。
王太医仔细探查,结合福晋的症状,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兹事体大,他不敢做主,便说诊治不出来,需要会诊。
四爷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看出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
单独跟他谈话道:“王太医你有话直说,这事儿不牵涉到你。”
后院阴私能吓住一般大夫,但是太医不会这般害怕。
他一个贝勒,也没能力随意处置太医。
王太医这才松口:“依下官之见,福晋是染上芙蓉膏了。”
“芙蓉膏?”四爷觉得陌生。
“这是前朝秘药,”王太医头上冷汗涔涔,“本朝开国已经全部肃清,按理来说已经没有了。”
已经肃清了的前朝秘药,却被福晋给吃下去了?
四爷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那这药要如何解呢?”
知道是什么药就好说,解开就行。
王太医艰难的摇摇头:“这药无可解,染上了就会越吃越多。”
“如果不能续上,就会状如疯魔,甚至有人生生咬住舌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