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彻底决堤,然后凝结成冰。
可是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永远都没办法当做不存在。
最直接的后果,哪怕她依旧赖在老宅,跟他朝夕相处一座屋檐下,却连一句话都跟他说不上了。
她起床,他要不就是已经出门,要不就是根本没有回家。
从早到晚,她连他的面都见不上,急的她上火,嘴角都长了颗痘。
最可恨的是,该露面的人不出现,不该出现的人,成天在她眼前晃悠。
说得就是陆朝朝。
她觉得这个女人缺心眼挺严重的,不管她怎么冷脸下逐客令,对方都厚着脸皮赖在家里不肯走。
哪怕她让保镖把人丢出去,对方依旧傻兮兮的站在大门口。
白雪年被陆朝朝磨得没了脾气,最后只能视而不见,但又做不到真的视而不见。
窗外霹雳吧啦的下着雨,白雪年站在窗边,看着大门口,撑着伞冻得直跺脚的身影,闭着眼睛长叹了口气。
几分钟后,陆朝朝坐在了温暖的客厅里,捧着热茶,吃着刚出锅的蒸米糕,傻兮兮地笑着说,“白小姐,你人真好!”
白雪年从来没这么恨过自己,恶狠狠地瞪着她,“不许说我好!这里人人都叫我小恶魔,恶魔有好人吗?”
“啊?”陆朝朝睁大了双眼,满脸不理解,“你人这么好,他们为什么叫你小恶魔啊?白小姐,你好可怜。”
白雪年白了她一眼,“要不是我让你进门,你还在外面淋雨挨冻,咱俩到底谁可怜啊?”
这个女的,简直缺心眼,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工夫同情别人。
陆朝朝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可怜啊,我这不是没办法么,我爸爸把我哥藏起来了,我找不到人,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除了每天来这边报道,也没别的办法了。”
“你当自己上班打卡啊,每天报道,亏你说得出口。”
“我也不想的,可是不来这边等,我不知道还有哪里能等到蒋先生。”
白雪年抿了抿唇,“你都等了好几天,等到他了吗?”
“没有。”
“那不就结了。”
陆朝朝喝了口热茶,偷摸摸的瞄了她一眼,“我也去公司等过,站了没半个小时,楼下的保安就赶人了,最后一次,蒋先生的秘书瞧见我,直接报了警。”
“所以你就讹上我了?”白雪年简直要气笑了,冷眼骂道,“真有你的,小狐狸精!”
“我不是狐狸精……”
“也对,就你这傻样,确实不能称得上狐狸精,你最多是一只傻狍子精,真正的狐狸精,是报警抓你的人。”
陆朝朝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眨巴着眼睛问,“那个有气质的尹秘书吗?”
“你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啊!”白雪年没好气的说,“人家报警抓你,你还说她有气质,她有个屁的气质,骚狐狸一只!”
骚狐狸?
陆朝朝来了精神,“她也喜欢蒋先生吗?”
白雪年挑眉,“也?”
陆朝朝点点头,“你跟她都喜欢蒋先生,我看出来了。”
白雪年倏地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谁喜欢蒋先生了?”
“你呀。”陆朝朝啃着米糕,“你跟蒋先生是一对,我那天就看出来了。”
“……”
她的耳朵有点诡异的发烫,咬了咬唇瓣,“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陆朝朝眼眸澄澈,“因为我要给蒋先生当小情人,你吃醋生气,我一眼就看出来啦。”
白雪年,“……”
她的脸也红了。
原来她的反应这么明显吗?
那……那蒋兆深看出来了吗?
那天她都说了那样的话,他应该是有感觉的吧?
傻狍子精这么呆都看出来了,他那么聪明,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
一瞬间,白雪年心跳如鼓。
……
酒吧包间里。
何琰叫了陪酒的公主,左拥右抱,享受温软香玉。
而他对面,男人面无表情的喝着闷酒,身边的两个公主,碍于他的气场,连靠近都不敢,只能尬笑着坐在那里。
何琰咂嘴,松开了身边的美女,端起酒喝了口,看着对面说,“都像你这样,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蒋兆深靠在沙发上,眉目深邃而冷漠,“我是没给酒钱还是没给小费?”
“你呀,你是没意思。”何琰勾着唇角,“连着来了三四天,一句话不说,光喝闷酒,我这酒都被你喝浪费了,更别说这些被你冷落的美女们了。”
“人是你叫的,钱是我付的,你也享受到了,然后还要嫌我冷落她们。”蒋兆深一脸无语,“你开酒吧确实是大材小用了,去放高利贷更适合你。”
何琰笑出声,“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风险有点大,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老何打断手脚,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蒋兆深扯了很淡的弧度,像是笑了,但脸上没多少笑的弧度。
何琰摇摇头,抬手让包间里的公主都出去,等包间只有他们两个,他才端着酒杯走到他旁边坐下,“现在没人了,说说吧,小妖精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