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舟站在餐桌边朝林娇招手,林娇一边朝他走去,一边跟兴伯说话,“兴伯,咱们都这么熟了,就别客气了。”
兴伯一脸微笑,“也好。”
他目光追随着自家少爷和林娇,自从他斗胆想到情侣装的主意后,他家少爷再也不是纯黑地狱风,现在红橙黄绿蓝靛紫,只要是情侣装,他基本不排斥。
本来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该穿这些鲜亮的颜色。
餐桌边,两人坐着吃早餐,彼此间的话不多,但透着默契,他家少爷时不时给对方夹小菜送汤包,动作娴熟,显然常做。
兴伯站在窗户边,安静地看他们吃早餐,很平常的一幕,他却心里发酸差点流下老泪。
他家茕茕孑立的少爷,也有爱的人,也被人所爱了。
这是他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幸事。
林娇吃好就想问问兴伯昨晚霍晏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结果一转头发现兴伯眼圈儿红红的,好像在偷哭,“兴伯怎么了?霍总欺负你了?”
兴伯连忙敛了神色,侧身擦了下眼角,回过头还是那个优雅含蓄的老管家,“林小姐看错了,我的工资是少爷发的,霍总说再多我工资也不会少一分,不可能欺负到我。”
林娇眨了眨眼,兴伯明明眼红了,但她没拆穿,“那霍总和肖薇他们说了什么?”
“林小姐不必在意他们说什么,他们左右不了少爷的决定。”
兴伯像是抛出一颗定心丸,喂林娇吃下去。
林娇笑笑,她只是好奇而已,眼角余光发现霍寒舟靠在冰箱上低头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阴鸷,孤绝。
她心口莫名发紧,走过去碰了碰他,“舟舟,你在想什么?”
霍寒舟抬眼,眼底冰冻三尺的冷意一点点退却,“没什么,”他顿一下,“今天带你弟弟去拜师。”
林娇哦了一声,“这么积极啊。”
林辰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敲响房门,佣人跟他说有人找他,对方看着不好惹。
他还纳闷自己没惹到什么人,等见面后得知是姐夫要带他去拜师,他立刻抖擞起精神打扮一番美滋滋地跟着出发。
瞿良带着林辰先到,在门口时停下等霍寒舟。
林辰坐在副驾驶,降下车窗脖子伸出老长往外看,看了一番后,回头问瞿良,“良哥,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里好像是一家疗养院。”
疗养院的门庭很新,外立墙上竖着圣安疗养院五个字。
瞿良摸出一根烟抽,吐出一口烟圈后,淡定答,“没错。”
名字是疗养院,事实上是神经病院。
林辰一脸奇怪,“为什么来这里?”
他是要拜师学格斗,不是来疗养院养老的啊。
正纳闷时,一辆库里南开了过来,看门的门卫打开伸缩门让车子径直开进去,瞿良立刻跟上。
太阳炙烤着大地,两辆车停在一栋建筑的阴影里,几人相继下车。
林辰立刻跑到霍寒舟面前,奇怪的问,“姐夫,不是说让我拜师学艺吗,怎么来疗养院了?”
今天的霍寒舟,脸上戴了一副超大的墨镜,他看一眼林辰,“师父就住这里。”
一群人朝着一扇门走去,没走多远,七八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迎面走了过来,全都恭敬地对着霍寒舟弯腰打招呼。
霍寒舟没出声,倒是兴伯笑着回应,“大家辛苦了,霍少今天来是想见一见陈公,介绍个徒弟给他。”
医生们退到一旁,只留两个引着他们去找陈公,不多会,几人来到一间房子前。
“我先进去一下。”霍寒舟直接推门进去。
林娇犹豫一下,询问地看向兴伯,见兴伯点头,她跟在霍寒舟后面一起进去。
自从出发时,她就察觉到霍寒舟情绪不对劲,他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坐在车里时,全程都攥着她的手,很用力的那种。
很宽阔的一间房,光线很足,一个穿条纹病号服的精瘦老人盘腿坐在地上一个人下象棋,他走三个子立即起身跑到对面盘腿坐下,嘴里嘀嘀咕咕说着战术,下三个子后再跑回对面坐下,如此反复,居然也不觉得累。
霍寒舟看着他静立良久才出声,“师父。”
陈公很敏锐,听到这声音立刻掉头看过来,看到霍寒舟,高兴的直跳,“小黑子是你,你回来啦。”
霍寒舟笑着点头,上前坐到棋盘前,陈公立刻也坐回去,两人就开始下棋,林娇看他们彼此间熟稔的气氛,显然两人认识很多年。
可这儿是疗养院,霍寒舟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位老人。
下棋时,霍寒舟很自然地提出有人要拜陈公师父学格斗,陈公不耐烦地摆手,“蠢材蠢材不收。”
霍寒舟回头看一眼林娇,嘴角若有似无地弯了一下,“是皎皎的弟弟,请师父委屈一下。”
陈公一愣,这才抬头打量起林娇,片刻后,咂嘴,“行。”
陪陈公下了两个多小时的棋,等在外面的林辰无聊的开始打起了瞌睡,等房门打开时,兴伯和瞿良对他露出同情之色,在霍寒舟眼神示意下,两人立刻把林辰推进房间,“进去吧,每天不学满五个小时,不能离开。”
林辰趔趄着走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