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边晓晓走出办公室后，王哲转头看向李燃。
李燃之前一直没说话，就这样拿着一摞笔记站在王哲身边，像个小跟班。
“李燃同学，把笔记放在桌子上吧。”
李燃放好笔记就想要离开，问道：“老师，我回去了？”
“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
王哲坐在办公桌前，将电脑里的一个文件打开，示意李燃过来看。
“这些都是你上节课讲过的物理竞赛题？”
李燃看着电脑显示屏上形形色色的难题，心里有些异动。
这些题他多花点时间研究，还是有可能做出来的。
“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搞搞物理竞赛？我看你初中物理成绩蛮不错的，如果你想学，那我可以抽时间免费给你补补课。”
李燃看着眼前的屏幕沉默不语。
王老师获得过物竞金牌，还是清北物理系的，如果他愿意给自己补课，或许自己也能拿个名次吧。
但，这有什么用呢？
自己是个差生，龙海实验中学又是个专科大学预备役中学，还不如毕业后早早出去工作，也能多赚几年钱，帮奶奶减轻负担。
李燃感觉自己跟王老师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想到他会这么看重他。
“王老师，我……”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先把这套初级资料发给你，你休息的时候放松放松大脑做着玩就行。”
王哲这么主动劝李燃学物理竞赛，除了单纯助力十一班，也是想给后面的沈耀留个惊喜。
沈耀不是号称全科第一的优等生嘛，那如果一个龙海中学的学生单科超过他了怎么办？
虽然最后沈耀被洗白了，但他人品也确实不行，组织校园暴力没得洗。
……
傍晚，一条老旧街道。
广告牌上的“伟峰棋牌室”闪着流光。
室内热闹非凡，大叔大妈聚拢在小小的棋牌室做着自己的发财梦。
噼里啪啦麻将碰撞声，“幺鸡、一筒、二条、彭、杠、胡”的人声。
好一副人间烟火图。
“雨衫，我这桌的茶水喝光咯，来续点茶水噻！我来碰一个，八筒！”一个皮肤黑红的消瘦中年男子坐在麻将桌前喊道。
另一桌一个肥头大耳的皮肤油腻的胖男人也喊道：“雨衫，给我整点西瓜嘢，我可是你们这的VIP用户！四饼！”
“雨衫，来帮我们算算帐！”
“雨衫，这边地上瓜子壳到处都是，也该清理咯！”
回到“家”的高一新生程雨衫忙得不可开交。
程雨衫熟练的穿过麻将桌间狭小的过道，将其中一桌上的空水壶带回到厨房，然后将提前烧好的开水倒进去，又放了一块茶饼。
厨房内一个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在煮抄手，她带着地方口音的声音传到程雨衫耳边。
“雨衫，西瓜我切好咯，你等会过来快点拿过去。”
“知道了，妈。”
程雨衫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随后将茶壶提出去，放回原来的地方。
“雨衫，帮我倒上噻！我这里忙的腾不出手！”
程雨衫看着黑瘦男人不断摸牌出牌，嘴上也絮絮叨叨说着牌数，好像兴致颇高的样子，又看了看对方牌面，清一色，看起来今天他手气很好，要赚大钱咯。
程雨衫会打麻将，耳濡目染下不会打的都是傻子。
她自己喜欢计算牌数，玩过手机麻将类软件，玩得还可以，她看着男人出了一张好牌，就知道这人运气好，但技术烂，迟早会全部输回去，她见过太多这种。
程雨衫老老实实将黑瘦男人的茶杯续满，说道：“你慢慢喝咯，小心烫。”
“好嘞！”
随后程雨衫继续忙碌在麻将馆里，如同一只工蚁，蚁群中最累的角色。
回家忙了几个小时，程雨衫总算回到自己的卧室。
一门之隔，外面就是麻将馆。
现在仍有一些不愿“下班”的麻友在奋战，机械麻将桌洗牌的声音很有规律的在程雨衫耳边响起。
这种声音熟悉且亲切。
程雨衫的卧室几平米大小，却装满了她所有的东西。
而周伟峰和轩仔的房间都在二楼。
这个卧室好像还是之前修建棋牌室的时候特意隔出来的。
换上睡衣，程雨衫躺在床上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小说。
今天在学校的时候好像有本小说挺有趣的，现在忘记叫什么名字，只好翻翻看能不能回忆起来。
漆黑的房间只有程雨衫手机的光亮照射出她天生丽质的脸蛋。
手机界面。
微Q软件上冒出个小红点。
打开软件后才看到是好友栏有个“+1”。
程雨衫很少用微Q，反正也没有谁可以聊天。
这个加她的人很可能是加错了。
X？
谁取得网名这么中二。
甚至这X的头像都是个纯黑的X。
点击对方主页和空间，都有权限进不去。
程雨衫随即点击“拒绝”添加。
随后回到小说软件，没成想微Q又有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