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路微笑着面对他,身上丝毫没有惧怕,丁连山心中已然摸不准王路的根底。
从明面上看,王路是土生土长的佛山人。
但一个佛山人是怎么知道他是李存义的?
“一个门派和家族一样,都要分面子和里子,面子是给人看的,里子是要藏的,如果里子被人看到了,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丁连山望着王路说道。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其中多了一抹遗憾。
因为今天无论与王路动手成功与否,他都不是赢家。
王路已经叫破了他的身份,那他作为里子来给师弟宫宝森争面子就没有必要了。
但王路的回答,同样不说人话:“1905年9月,清廷五大臣出洋考察,孙岳与吴越带领的暗杀团用炸药行刺,结果除了炸死一个自己人吴越之外,五大臣中只有三人受轻伤。”
“里子面子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没了。”
丁连山的眼波在昏暗的油灯下微微闪烁,“至少从那以后,他们都知道收敛了!”
王路摇摇头道:“他们收敛不收敛重要吗?”
丁连山没有回答。
“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我们要让对方生还是死,你别忘了我们是武人,要争一口气的。”
王路淡淡的笑着:“吓到对方就算成功的话,只是自吹自擂罢了。”
丁连山嘴角抖动两下,“面对坚船利炮,武人能做的也很有限,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应当也知道我师弟此来是为了做什么吧?”
“当然,无非是希望团结南方武林,制止两广独立。”
丁连山点点头道:“我告诉他火候不到,他听进去了我的话,你看,我们武人就算是想做点儿团结的事情都很难,更别说对付敌人了。”
“能吓到他们已经很不容易。”
丁连山微微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时机不对,而是你师弟能力不行?”王路看向他笑着。
丁连山眼中爆发出一阵噬人的寒意,再次拿起了一支烟递给王路道:“王先生,李存义之名已经许久没用过了,今天为你破例一次。”
王路这次并未拒绝,接过来之后指尖一弹,便将香烟含在了口中。
“呲——”
火柴燃烧的瞬间,红磷发出惨叫。
丁连山将火柴梗夹在食指和中指指尖,小拇指、无名指和大拇指蜷缩,缓缓伸向王路。
他的左手则向后伸展。
一个点烟的动作,弄出好大阵仗。
王路淡淡笑了笑,这种手势变化许多。
可分食指中指插眼,亦可收回两指为拳击打面部,最后则是舒展三指,以掌锁喉。
三招变化最次毁容,最好则可直接砸碎人的喉咙,取对方性命。
这种招式往往老江湖看的出来。
王路叫破了丁连山原本的名字,给了他足够的尊重。
丁连山也改变了主意,从原本的给王路教训,变成了与他过暗招。
可王路的应对,狗看了都摇头。
他左手夹着烟含在口中,右手的则张开护火,手掌姿势完全没有蓄势待发的紧张感。
丁连山的手掌在前进中变得异常缓慢,他心中开始打鼓自己的做法是否太过阴损,有可能王路根本不知道他这一手的玄机?
可以王路在金楼的做法上看,这不应该啊!
“啵~呼~”
王路吸了一口浓浓的烟雾喷了出去。
丁连山摒弃心中疑惑,两根手指猛地分开向王路眼睛插了过去。
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面对这毒辣阴损的一招,而王路却闭上了眼睛。
丁连山的手指与王路双眼不断接近。
王路表情十分平静,而丁连山的面容却变得扭曲了起来。
只见丁连山的手指到了王路双眼前方不到一公分的位置时,便不得不停下来。
丁连山目光惊骇,他的左手收回直接抓在了桌沿上。
这代表他放弃了后续招式,将全身力气集中在了右手。
可还是之前那样,明明已经近在眼前,却始终无法碰触到。
王路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右手猛地的一掌拍出。
隔着桌子,王路身形不动,手掌本接触不到丁连山。
事实也确实是那样,他的手掌只来到桌子中间的部分。
然而丁连山胸口的大褂却忽然塌陷,整个人倒飞而出。
“哗啦”一声响,丁连山将摆放着茶壶的柜子撞翻。
瓷器、铜壶响作一团。
丁连山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咬牙想要起身,却无法动弹分毫。
王路拿起桌上另外一支香烟,放在了丁连山口中。
“说好了我赔一根,光我自己抽不好看。”
王路说着把自己的烟头放在丁连山噙着的香烟头上。
右手在丁连山胸口猛地一按。
丁连山猛地吸了一大口气。
烟头燃烧了起来,丁连山的脸庞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
“这……咳咳咳……这是什么武功?”丁连山问出了和宫宝森一样的话。
“感受你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