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婆婆说道:“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了。”
“她刚到济慈院那会儿,也是疯疯癫癫的,神志不清,整日抱着一个枕头不撒手,说那是她的孩儿,我们想把枕头拿走,她把我们咬伤了也不愿意放手。”
童婆婆露出手腕上的咬痕,这个咬痕是她拿走婉素枕头时被咬伤的。
“她也是个可怜人,丈夫死了,孩儿也死了,还被人卖到了大户人家,那户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人,生生把她折磨疯了。我们也找大夫给她看过,大夫说她是不可能好起来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几人回头,看向疯妇人。
“宝宝乖哦,找娘…娘,我们找娘娘……”
“圻儿乖乖哦。”
疯妇人抱紧了枕头,警惕地看着四周,“有坏人!不要抢我的宝宝,宝宝是我的!”
紧接着,她一把扔掉了枕头,“不要抢我的宝宝,把宝宝还给我。”
随后又把枕头捡了回来,“宝宝没丢,宝宝还在这。”
又唱起了哄小孩入睡的歌谣。
疯妇人抬起了头,往他们看了过来,那视线像是突然定格在李不言身上。
李不言被疯妇人盯得头皮发麻。
下一秒,疯妇人直接跑了过来,连当做珍宝的枕头也不要了,捧着李不言的脸,把李不言的脸抬高,痴傻的笑着:“圻儿,你是圻儿,对不对?”
端详着李不言的五官,神情认真,“长得真好看,像娘……娘娘。”
童婆婆连忙把疯妇人拽走,叫来两个婆子,把疯妇人带了下去。
童婆婆代疯妇人向李不言道了歉。
李不言倒是不介意,那疯妇人也是个可怜女子。
过了午时,李不言和拂云离开了济慈院。
离开济慈院之前,拂云给纪济慈院捐了一笔款。
虽然不多,但这是她自己赚的钱,不是英国公府和她爹娘的钱。
才出济慈院,还没上马车,就有一伙人冲了出来,手持刀剑。
这伙人直接冲了过来,用刀剑砍向李府的随从。
随从成了刀下亡魂。
明晃晃的刀刃劈来,李不言带着拂云旋身躲开。
随手拽下拂云头上的发簪,大手一挥,发簪直接击中其中一个杀手。
拂云下意识抬起手腕,正要发射袖箭时,这才想起她今日没有佩戴。
李不言赤手空拳抵御杀手的攻击,“拂云,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不会武功,不躲起来只会给李不言拖后腿。
往墙边退去,一个杀手追击过来,拂云拔腿便跑,前面又闪来一个杀手。
前后夹击,拂云明显慌了。
李不言夺下了杀手的长剑,进行反击,见拂云被左右围攻,一个闪身过去,直接结果了一个杀手,将拂云护在身后,三下五除二又杀了一个杀手。
杀手们群起而攻之,李不言奋力还击,将拂云推到了济慈院内,然后关上了门。
“李不言。”
“李不言!”
“你开门,你开门!”
童婆婆听得动静,赶忙走过来,见拂云又哭又急,“出什么事了,这是。”
拂云一边拍门,一边说:“有人要杀我们,不言还在外面。”
拉扯拽,这道门就是开不了。
童婆婆试了一下,这才发现门在外面锁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一片寂静无声。
门从外面打开了,拂云急步跑了出去找李不言。
李不言抵在墙上,浑身是血,看到了拂云,便招手道:“我在这。”
拂云箭步到了李不言身边,查看起李不言的伤势,“李不言,你怎么样了?你身上有好多伤口。”
李不言的肩膀、手臂和腹部都有伤。
李不言正要说话,身体似乎没了力气,直接栽到拂云身上。
童婆婆看着一片血迹狼藉,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安排人把李不言抬进了济慈院。
又找来了止血散,帮着拂云给李不言止血。
李不言身上伤口众多,现在已经昏迷不醒。
拂云联盟让随从去惠民医馆把李不言的好友柳下大夫请了过来。
随从把驾马车的马解了下来,骑着它飞快去找柳下叔鸟。
大半个时辰后,柳下叔鸟到了济慈院。
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拂云和一个帮忙的随从。
他先给李不言把了脉,发现李不言的脉息很微弱,又连忙给李不言施针,维持维持他的心脉。
纪夫人和李槐到了济慈院。
“五哥,我五哥呢。”
“言儿,不言——”跟来的还有童婆婆。
纪夫人和李槐想要进屋看看李不言,童婆婆说道:“夫人,六少爷,大夫说让咱们先不要进去。”
纪夫人放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哪里的大夫?”
童婆婆说道:“是惠民医馆的柳下大夫。”
听是柳下大夫,纪夫人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下,脸上那焦急无措和担忧没有松散半分。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了。
李槐担心他五哥,率先进了屋里,纪夫人则抓住柳下叔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