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麦摇头晃脑,“略略略。"
朱伊伊:“……”
章特助:“……”
夏宁西是个比石头还硬的臭脾气,攀比心重,面子大于一切,—把拂开凌麦的手,梗着脖子,“交代就交代。”
“章特助,我也是一心为了公司着想,现在接近年关,各个部门的人都忙得像陀螺,万-哪个环节耽误了,后面-系列的流程都转不开,作为副主管,我当然有资格去审核每个员工的具体事务。凌麦和
朱伊伊好端端的说下午要去出任务,事先又没报批,我不签字也没什么问题吧?"
夏宁西打着官腔,咬死自己是为了公司,把自己的私欲摘得滴不剩,将自己摆在正义一方的位置,就算是贺总来,也没法指责她。如此想来,夏宁西底气促了些:“章特助以为呢?”
“夏主管认真负责,当然无可厚非。”
夏宁西勾唇,昂首挺胸,朝朱伊伊和凌麦摆出胜利姿态,下一秒却听章特助幽幽道:“我会好好记下的。”
她一僵。
不是说章特助为人古板正经,从不记私仇吗?这明明是她与朱伊伊的摩擦,如果上升到章特助,那岂不是耽误日后升职。
夏宁西气焰削弱了些,想开口,章特助却耐心告罄,直接离开,不给他一丝开口的机会。她脸一白,对上凌麦的挑衅鬼脸,第一回没了怼过去的心思,而是看着侧边-脸平静的朱伊伊。
联想到刚才那幕——
夏宁西慌乱之余,是一丝嫉恨。
五分钟后,朱伊伊和凌麦赶去工作室的路上。
“太爽了,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凌麦想起夏宁西那煞白的脸就哈哈大笑,用食指“唠”地弹了弹证明单,双手合拢,满脸欣美与激动,“贺总也太好了吧,关心下属,还帮忙签字,这样通情达理又温柔体贴的上司能不能给我来一沓,我好爱啊啊啊啊啊啊!"
嚎完,没人接话。
朱伊伊在发呆。
方才的贺绅反应淡定,见到她,没有半点意外或是质问的情绪。这是不是代表,叶酸不一定掉在他车里,或许,掉了他还没发现?
是个好消息。
“伊伊,过马路了,你发什么呆啊。”
“没,"朱伊伊笑着搂住凌麦胳膊,“走吧。”
下午,朱伊伊和凌麦泡在邹楠的工作室里。
他们刚到不久就开了一个半小时的会议,与工作空的其他小伙伴一起商讨最后的改定细节。后面的几个小时,凌麦负责用投影仪将电脑屏幕放大,整理意见,另外圈人围在一起看朱伊伊操纵鼠标,完善修改。
终于在六点以前敲定了终版。
几个小时里大家说得口干舌燥,水都没喝几口,邹楠提议今晚请客:“大家今天辛苦了,尤其是凌麦姐和伊伊姐,晚上出去搓一顿火锅怎么样?”
“好耶!”
"我想吃个云南菌汤锅底!"
“都行,大家想吃什么随便点,”邹楠难掩兴奋,眼露期待,“伊伊姐有什么忌口的吗?”“我今晚就不去了,有点私事,"朱伊伊笑了下,“祝大家吃得愉快!”
邹楠怔了怔,脸色闪过一抹失落。
他们去吃火锅,朱伊伊先行离开,拎着包,推门,顶着屋外凛冽寒风,往十字路口的尽头走去。
朱伊伊与贺绅约在七点。
老地方就是通勤车辆较少的南化街,那边最近两个月才开发,人少,清净,不怕遇见熟人。
步行个几分钟,朱伊伊经过斑马线,走到对面街道,一辆深黑色车辆停在眼前。她靠近时,车门自动感应打开,还贴心地伸出小台阶,供她踩踏。
出了公司,贺绅就换下深沉严肃的西装,只着一件白衬衫,黑裤。今日交流会持续时间长,他有些倦食,坐在车后座,仰着头,阎眼小憩,感受到一阵冷气钻进来,眼皮撩起问:“结束了?”“差不多。”朱伊伊上车,坐稳,系好安全带,车门随之关闭,阻隔外面的严寒空气,“我们去月离港还是哪?”
“回伽粤湾,舅舅在公寓。”
南化街到伽粤湾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下了车,就没机会了。
朱伊伊心下思索着办法,一边揭开包,拿出化妆镜,正要补妆,听见身边人道:“不用做那些,舅舅不是外人。”
“会不会不太好?”她奔波一天,脸色憔悴,舔了下干燥的唇,“我涂个唇膏吧。”
轻轻拧开盖,对着化妆镜,按照唇形涂一圈。
朱伊伊不是薄唇,有肉,很软。尤其是中心的一点唇珠,如婵中玉,雪中梅,像极了藏珠蚌中的圆圆小小挺立出来的一颗珍珠。
她买的是有色唇膏,涂完,抿唇,让膏体润开,整个人气色鲜亮了不少。
看准车拐弯减速的时机,惯性带着人往□,朱伊伊顺势松手,长筒唇膏骨碌碌地滚了下去,停在脚边。她悄悄抬腿,轻踢,终于滚落到了坐垫底下,不见踪影。
“唇膏掉了。”
贺绅应声看向脚下:“哪里?”
“好像掉到车座下面去了,看不见,”朱伊伊皱着脸,可怜兮兮,“这根唇膏我刚买没多久呢,不会摔坏吧。”
她眨眨眼:“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