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石明卓:“?”
“秦扶清,你什么意思!”石明卓一看见秦扶清这样子,拳头就硬起来了。
秦扶清露出一抹笑来,不想跟他多说话,怕变傻。
他拉着殷杰就走,朝身后摆手:“我们先去礼佛,你们后面跟着啊。”
石明卓大跨步追上去:“秦扶清,你给我说清楚再走!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他又不是真的傻子,分明看出秦扶清不屑搭理他的行为之下隐藏的鄙夷。
眼看着今日石明卓大有说不清楚就不让走人的意思,秦扶清忍耐着烦躁道:“石少爷,你我二人本来无冤无仇,一直是你挑事在先,我反击在后。我倒想问问你,到底对我有何居心,怎的就不肯与我井水不犯河水呢?”
石明卓脸色青白不一,“你!谁对你有居心!”
“那就请石少爷不要来打扰我,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扶清放下狠话,潇洒离开。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还有阴晴不定的石明卓。
上山路上,殷杰心情好多了。
他对秦扶清道:“原先你办书局时说,市井之民多的是人大字不识一个,想要办个书局,有朝一日天下起码有半数之人能识字读书,我总觉得你是在说大话。”
“可凭什么市井之民就不能识字读书了呢?”
“咱们就应该读书,读的比他们这些伪君子更好,狠狠解气才行!”
秦扶清见他振作起来,鼓励道:“你放心,有朝一日,天底下的百姓都能识字读书,不读书才是异类。”
“要真能像你说的这样可就好咯。”
二人爬上山,总算窥见贤山寺的全貌,比隔壁的普安寺大太多了。
来都来了,不烧香拜一拜给点香油钱也说不过去,殷杰虽说认命了,可也拜得认真无比。
“万一菩萨保佑,过两年我和他们仨再一起来考,全都中了才好!”
秦扶清哈哈大笑,看来朋友是真的想开了。
二人从山上下来时,远远看见黑着脸的石明卓一行人,也没凑上前,径直下山回去了。
五月十八日,院试放榜。
天还没亮,秦行就起个大早,打算抢个好位置等着看榜。秦扶清是县案首,这次就算答不出那道策题,也能榜上有名。秦行也关心殷杰的状态,想着万一有好事发生,殷少爷也考上了呢。
秦扶清和殷杰二人随后跟上,等到吉时一到,便有人开始贴榜,外圈围得水泄不通,幸好秦行来的早,有上次看榜的经验,这次挤得更加靠前。
此次来平阳府参加院试的共有附近五个县的考生,加起来共有一千五百多人,而榜上的名字,也不过一百二十人左右。
秦扶清榜上有名,而且名列第一。
秦行一眼便看见自家少爷的名字,激动地脸都憋红了,他本想兴奋大叫,又想起少爷提前叮嘱他,在外面不可喧哗吆喝正事,以免引起他人注意。
他硬生生地憋住,开始找殷少爷的名字。
一百二十多人,他瞅的眼睛都疼了,再加上认得字多起来,看到名字里带杰的,都要认真多看几眼是不是殷杰。
这一耽误,殷杰在外面反而急了。
“怎么还没信?要是石明卓在你前头,肯定又要来寻事!”
“他不用担心,”戈玉扬神出鬼没,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神色复杂地看向秦扶清,“扶清,你是今年的院案首,石明卓才第三而已。”
“什么!?”殷杰大喜过望,下一秒就开始找起石明卓来,“他人呢,该不会是没考过灰溜溜地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吧!”
戈玉扬神色更加复杂了,“从贤山寺下来那晚,他把张笃给打伤了,昨天就被石家给接回去,估计有段时间见不到他人。”
张家在安溪县做布匹生意,比石家虽然差点,可两家有生意往来,张笃虽然不学无术,好歹也是张家的心肝。
谁知被石明卓暴起殴打,听说打的都吐血了。
好消息接踵而至,秦扶清都不知该先为哪个高兴了。
他好奇问道:“石明卓怎么又打人了?”
戈玉扬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茶楼,我仔细与你们说道说道。”
见秦行一时半会出不来,秦扶清便请他到附近茶楼包间喝茶。
关上门,戈玉扬这才说起当晚发生的事。
那天被秦扶清一顿说教,石明卓就一直不开心,张笃见他不开心,便想带他寻欢作乐。
然后就把石明卓给带去找小倌了。
“小倌是什么?”殷杰天真地问道。
秦扶清轻咳一声,他到底多了一辈子的智慧,听懂这些压根没障碍。
戈玉扬看了看秦扶清,这才对殷杰解释道:“就是南风馆,只不过里面卖身的多是男子。”
“啊……”殷杰小小地被震撼到,他只听过青楼,还不知有这种地方呢。
“那个张笃,为何会把石明卓带去这种地方?”秦扶清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咳,”戈玉扬低下头,半晌才道:“可能是因为石明卓他爹养的有男妾吧。”
短短一分钟,震惊殷杰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