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清几人回到租的房子处,那位姓马的老阿嬷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见他们回来,笑着问道:“三位小相公,可是榜上有名呀?”
秦扶清拱手回道:“多谢马阿嬷关心,我们三人取二,正打算回来收拾屋子。”
“哎呀,这可真是喜人!考过府试不就是童生了么?明年再来平阳考一次,是不是就是秀才了呀?”
隔壁开杂货铺的女人也好奇地打听道。
殷杰道:“正是,先考县试,再考府试,这两次都通过了才是童生,回去后就可入县学,院试三年两考,明年秋里应该能考一次。”
马阿嬷感慨道:“你们读书人也不容易,今年考明年考,都还是少年人,就要离家到这么远的地方谋生,我们主子清早交待,不管你们中不中,这租金都再免一半,殷小哥是个热心肠,你们考试那些天,他去城外买便宜柴,给我们也行了方便。”
秦扶清他们进号房几天,殷宝松一个人在外面守着无聊,便出城去山里乱转,找邻居借了柴刀,没找到啥猎物,反倒砍了几捆柴回来。
自己烧不完,就送给邻居,送给马阿嬷。
秦扶清几人推拒一番,马阿嬷反而更喜欢他们,帮着一同收拾了灶屋,等秦扶清他们收拾好行囊,还询问可否要找辆驴车来。
从平阳到安溪少说要走几天,坐车也能快些。更何况四月份雨水多,不早些回去,怕路上淋湿生病。
秦扶清再次谢过马阿嬷,说要先去李氏货行找熟人。
“阿嬷别往前送了,若是明年再来,房子还在,我们肯定还要再赁一回。”
“好说,好说,路上可要慢些啊!”
秦扶清他们背着行囊往李氏货行赶,他家铺子在米粮街与主道交接处,二层木楼,外头挂着蓝色的长幡,上面写着“货”字。
杂货行里商品琳琅满目,从布匹到毛皮,从瓷器到炊具,针线顶针之类的也有。
秦扶清等人逛了一会,买了些小东西,才想到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连忙找到掌柜的问道:“敢问掌柜,李益可在货行?我叫秦扶清,先前与他留过姓名。”
“秦扶清?安溪来的?”掌柜年纪已大,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是也。”
“少东家交待过,若是你来了,他又不在铺子里,就让你们坐小齐的车去安溪。他这几日去荡县做生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原来如此,李大哥真是热心,那去安溪可方便?若是给你们添麻烦,我们自行回去也可。”
“那有什么麻烦的,今日就在装货了,午后不下雨,就能走官马道赶去安溪。”
如此一来,秦扶清他们就耐心等到午后,在外面吃了顿饭,然后回到李氏货行,没等多久,就跟着一个叫小齐的年轻人,搭驴车一同离开平阳。
回去时已经是四月中旬,百花盛开,烂漫至极。
秦扶清念着家里的月季花,今年就能验收月季花育种的成果了,他兴奋道:“不知道今年月季都能开出什么花色来。”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忽悠李元义的事,没曾想不打不相识,他与我们也成朋友。”
想到几年前的事,秦扶清和苏木都笑起来。
后来秦扶清在县里单独偶遇李元义,二人一起吃瘪,又结识司徒瑞,结下缘分。
李元义有心结交娄雨贤,到白鹤滩打着找秦扶清的幌子,没少在娄雨贤面前刷脸熟。
司徒瑞也来找过秦扶清几回,他从秦扶清这里得到的故事,卖给说书人后很受吹捧,二人便慢慢达成了稳定合作。
秦扶清这两年攒下来的钱,一大半都是司徒瑞贡献的。
如今他顺利考上童生,不久就能去县学,也该告诉李元义和司徒瑞一声,免得他们跑去白鹤滩,空跑一回。
路上没有纸笔,苏木口述答题,秦扶清和殷杰听着,给他分析没考上的原因。
苏木没有不会做的题,每个题都答出来了,答的也是中规中矩,挑不出差错来。
他的字虽然算不上太好,可楷书足够工整,在字上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秦扶清思来想去,反问追问,确定苏木在考场上答题就是口述出来的这样,苏木点头:“我没有记错,就是这样答的。”
殷杰一脸的不敢相信:“这不可能啊,是不是还有背后还有其他原因?比如被人顶替了?”
秦扶清摇头道:“不太可能,我想,可能是苏木回答的太简单了,一道题寥寥数语,写在卷面上看着稀疏。府试与县试不同,考生太多,考官也多,每个考官的标准也不同,很难说他们会不会看见苏木卷子的第一眼觉得太少,便认为他学识不深,第一时间把他筛选下去。”
“还能这样?”
“这样也太不合理了吧!”
殷家舅甥同时表达不满。
苏木叹道:“你忘了夫子为何不是举人吗?”
殷杰一下子没话说了。
秦扶清拍拍苏木的肩膀,安慰道:“你的答题习惯一向如此,能少则少,虽然精确,可写在卷面上确实不太好看,下次再考,宁愿多写,也好过少写。”
“好,我知道了。”苏木没有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