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稳住想要分家的公爹家婆,给猫娃子养好身子,她得再生个男孩,在这个家里才能有立足之地。
赵草儿脑筋转的飞快,一想明白这些,她也知道让石头读书是板上钉钉,没跑了。
擦擦眼泪,挤出一个笑来,赵草儿摸着秦石头的脑袋,“好孩子,你读书了可千万别忘记你二哥!”
王丽梅道:“我打听过,白鹤滩有个叫娄雨贤的读书人,他家中就是弟兄几个供他读书,后来考上秀才,一家人种地都不用交税了,他如今还被殷家聘用,在殷家私塾做夫子,一年到头光束修都收到手软呢!”
“咱石头那么聪明,考个秀才肯定不难,到时候咱全家不都跟着沾光?”
娄雨贤的事情是弟弟王立来告诉王丽梅的,可就是娄雨贤,考中秀才时也十六岁了,读书起码读了十来年。
这些事她没说。
气氛慢慢缓和,大家轮番说起家中出个读书人的好处。
这年头,读书人还是很稀罕的,尤其是他们农家,更少见读书人,若是乡邻里有谁会写字,红白喜事上都请他们坐场润笔,少不了要掏一笔钱。
还有给孩子起名字,在村里担任村长等职务,识文断字的人机会也大。
青牛村是个屯田聚集而成的新村庄,人家不多,也没听说谁读过书,或者送家里孩子去读书的。
他们这些事,也都是从别处听来的。
最让秦家人期待的,还是有朝一日秦石头能考学当官。
“石头要是能当上官,咱们这辈子不就有享不完的清福啦?”赵草儿嘴巴都快笑歪了。
“不都说么,一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咱石头要是真能当官,咱就买几头牛,多买几头,省的天天下地拉犁了!”
秦冬财这番话成功把秦石头给逗笑了。
他从未有比此刻更深的明悟,发现他与眼前的这些亲人是一个命运共同体。
一荣则荣,一损俱损的一家人。
秦春富笑弟弟道:“石头要真能当官,咱们就不用下地干活了,你看哪家官老爷的家里人还下地干活?”
秦木桥止住话头,“胡说八道,不种地咱吃什么?”
“行了,八字还没一撇,别净想着美事,春富,既然你弟弟也同意送石头去读书,等忙完地里的活,你就赶紧去打听打听,怎么送他去读书,一年到头要花多少钱,咱们心里有个数,也好做打算才是。”
“丑话说在前头,既然你们都答应了,咱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日后要是谁再嚼舌根子,可别怪我这个做爹的不客气!”
“爹,我们都知道了。”
秦春富秦冬财两对夫妻都点头应道。
至此,秦石头的读书危机暂时得到解决,迎来第一缕光明。
虽然还没打听好如何去读书,秦石头该做的准备也没少做,在家里照样抢着干活,刷好感度,婶娘赵草儿想开之后,他再刷好感度就没出现过卡数值的情况,很快好感度就升到70了。
全家人对他的好感度都在70以上,秦石头在家想做点啥事也都方便。
他从三岁起就立聪明人设,至此总算能派上用场。
养鸡要继续养,他用鸡粪堆出来的腐土养蚯蚓,再用蚯蚓喂鸡鸭,鸡长的膘肥体壮,每天都坚持下蛋。
忙完家里的活,秦石头每天都要挎着篮子,去地里捡落下的稻穗,有时候见到路上有人没来得及捡的牛粪,也专门捡回家去。
牛粪晒干可以烧火,就是不烧火用来堆肥也是好事。
全家人都想买一头牛,可一头牛起码也要十两银子,还要精细地养着,每年喂牛的草料也要不少钱。
秦木桥一直没狠下心买一头,如今决定要送秦石头读书,买牛的事也就越来越远了。
几十亩地全靠家里三个男人拉,其中辛苦不用言说。
相比之下,秦石头觉得自己做的事实在微不足道。
他没有那种既然生了我就一定要给我做好的想法,上辈子身为一个孤儿,从未有人如此待他,如今全家人拼命供他一人去读书,他再有那种理应如此的想法,才叫不是人呢。
秦石头一直在想怎么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
可家里不像外婆家有果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找不到什么特别能挣钱的项目,也只能在细节之处动脑筋。
六月底,家里的稻子总算收完,按照往年情况,家里下半年多数地不能再种稻,顶多种些黄豆苜蓿等肥地的植物,不然到明年收成肯定不好。
这年头又不像工业时代,各式各样的化肥可劲往地里撒,土地的肥力是有限度的,农家的粪便都是宝贝,就因为这玩意和粮食收成挂钩。
不过今年为了让石头读书,秦木桥决定再种一季水稻。
照他的话说:“今年老天爷长眼,风调雨顺,能种就种,谁知道明年是啥样子呢?”
话是这样说,秦木桥还是专门收拾五六亩地用来种黄豆,黄豆渣水是上等肥料,就是辛苦些。
六月底收完庄稼,七月育秧,八月插秧,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外头蝉鸣不断,一出去就跟蒸笼似的。
好在隔三差五下几场雨,农家也就凉快些,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