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片刻。
顿时,原本给人感觉“软弱怯懦”的刘据,眼神猛地露出凶光,在他身后,原本跟着一起软弱的家仆,还有宾客,此刻纷纷撕开外衣。
里面穿着的,赫然是软甲!
武器刀剑被同一时间抽出,一个转瞬间,就喊着冲了出去。
可怜那些跟着江充的巫师、方士,还在下跪朝着上天念叨着听不懂的感谢词汇,什么“神龟出水”云云,念的是如此的虔诚。
然而下一刻,就被冲过来的刀剑,纷纷砍杀。
“啊!”
惨叫声响彻而起。
江充也急忙反应过来,他猛地抬头,身上的羽衣沾染了旁边之人鲜血,其眼神之中露出惊悚与恐惧。
“太子殿下,这是为何?”
没人回答他。
“太子,你要抗旨!”他声音尖利,近乎疯狂。
只是,在对着刘据那一双仇恨的眸子后,他只感觉遍体生寒,几乎是从尾椎骨升起一股寒意。
“太子反了!”
“太子反了!”
连续念叨了两句,他就急忙起身准备逃跑。
“抓住江充!”
刘靖一直在盯着他,见其逃跑,立刻喊了一句。早就有家将朝他抓了过去,江充根本没跑两步,就直接被一道长棍打中双腿。
江充当即摔倒,抱着自己的腿惨嚎起来。
“给孤杀了他!”
这时,刘据显然被逼红了眼,特别是听到,他喊出“太子反了”之后,就下意识的要梭哈全部。
更要将这几天忍受的屈辱,全部发泄。
而刘靖早就防着这一手,他立刻拦在刘据面前,让其恢复理智。
后者也似乎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留他一命!”
确认抓住江充后,刘靖这才扫视全场。
不得不说,太子宫就算是再势弱,现在也是坐镇大汉京城,料理政务的掌权者。
要抓住这些人轻而易举。
只是,在刘靖的故意放纵下,江充所带来的人,还是有不少跑了出去。
……
同一时间。
另一个别苑内,按道侯韩说本来也带着人在搜刮。
可是突然,随着一阵阵惊喜的“神龟出水”之类的声音传来,他立刻忍不住,就朝着江充那个方向跑去。
此次他们为什么来,他可是记得清楚,若真是祥瑞,以现在陛下崇信长生的狂热来看,绝对是个大功劳。
然而。
随着越发的接近,突兀的一道声音,就立刻让他惊悚起来。
“太子你要抗旨!”
“太子反了!太子反了!”
锵!
到底是曾经征战沙场的悍将,韩说登时拔出腰间佩剑,准备环顾四周。
“杀!”
四面原本待在一起的“家仆”,此刻也是如狼似虎,纷纷朝着韩说冲了过来。
韩说顿时头皮发麻,刚才也没这么多家丁啊,什么时候来这么多人?
“撤!”
韩说自知无法力敌,他带来的这些人搜刮别人还好,但真正对阵厮杀,远远不如太子宫里面的这些宫卫。
眼看不敌,惊慌之际,他甚至连身边人也顾不上了,自己带着亲卫就朝着外面跑去。
而另一边。
黄门苏文、御史章赣也同时遇到“突袭”,在亡魂皆冒的逃跑下,连鞋子都跑丢了。
太子宫的宫卫一路追杀,一直到宫门之外还不停止。
甚至,刘靖到最后都亲自“追杀”,将其一路将其追到了长安城之外。
一路之上,宫卫将不少方士直接砍杀。长安城的百姓听到动静早就作鸟兽散,有胆子大的,躲避在两旁的店铺里……
一直到傍晚。
刘靖亲眼看着他们逃出长安城,他这才作罢。
只是这段时间的喧闹,显然也让长安城内的百姓噤若寒蝉,似乎生怕一场大变。
“告知全城,江充、苏文、韩说、章赣等贼子,以巫蛊陷害我太子宫,恶意篡改陛下旨意,妄图动摇国本、大逆不道!”
“身为皇室子孙,我刘靖忍无可忍,现自作主张,已抓住江充,其余三人及其党羽侥幸逃脱,提供线索或者将其抓捕者,重重有赏!”
说完这些,刘靖看向四周,声若洪钟。
“巫蛊祸事,搅得长安不宁,百姓不安,朝堂政务更是荒废至今。”
“今为安民之计,当下长安,若再有敢借巫蛊闹事者,可汇报太子宫,一律杀无赦!”
说完这些,刘靖这才勒马调转身形,朝着太子宫的方向回去。
而他们离开不久,有胆大的百姓立刻跑出来,交头议论。
“这是发生了何事?早上才传出的抓捕方士,现在连江充那伙人都被追杀?那可是陛下派来,手拿圣旨的啊。”
“我刚才可听到了,太子反了?”
“真反?但这规模怎么也不像。”
“听刚才那皇孙说,是自己忍无可忍才下手,可即使如此,那太子也同意了。”
“你们说,会不会和今天流传的那个传言有关,我刚才还在大街上,听到那些逃跑的人,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