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贺逸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恭谨王竟然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实际上,所谓的让父皇开心不过是个表面的说法罢了,真正的背后原因远比这复杂得多。
东北边军若真的出现问题,不仅仅是郢国本身会遭受损失,整个边境也会陷入动荡不安之中。
解决这一次东北地区的粮草短缺问题对于朝廷而言是非常重要和紧急的事情。
天子一旦动怒,将会造成无数无辜生命的丧失;然而如果天子一笑,即使是平民百姓也能感受到无上的恩泽。
欺骗皇上一事涉及的是皇室的脸面,而东北的问题则直接影响着国家安全稳定。
虽然两者看起来似乎都很严重,但要是在这两个方面选择其一的重要性来判断,则显得尤为艰难。
无论如何,皇帝毕竟是九五至尊,做任何决定都不需向他人解释理由,即便由此对荣家进行整肃也是合理的举措之一。
当然了,这一事件对于太子以及箫妍妃而言犹如一把双刃剑,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他们可以借此机会保证东北军队能够安然度过寒冷的冬天,避免更大的危机发生;同时却也可能被指责犯下了欺瞒君主的罪名。
普通皇家子弟断然不敢轻易接手如此复杂的任务,然而有了皇后能够在皇帝面前替她们说话的能力存在后,情况就变得不那么令人绝望了。
因此对于这对夫妇来说,这次接受使命反倒有可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并非全然没有益处可言。
从太子的角度看,作为将来皇位的继承者,原本令自己烦恼已久的重大难题现在竟然因为亲兄弟的一席话就被轻易解决了,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尴尬难受。
可以说,在所有人面前赵司泽等于是直接给了他一记耳光。
即便是最终得以妥善处理该问题,这位未来的天子恐怕也难以真正释怀心中那份不满与不甘。
“二王弟……”
看着太子那张严肃的面孔,箫妍妃的脸色也不停变换。
然而对她来说,这件事情还是值得开心的。
如果她的父亲能度过难关,皇后对她也会温和一些,她在宫里的日子也会更加轻松。
身为侧妃,她内心也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苦涩。
毕竟,她已经嫁给太子两年了,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
皇后对此早就不满,再加上这几天皇后频繁召见她进行谈话,让她备受煎熬。
她相信,如果她的父亲这次栽了,皇后肯定会在背后捅她一刀。
“嫂嫂,我知道你可能会感到为难,毕竟容夫人是你的表姑,不适合出面表态。但是筝儿没有错,她是被迫才做出那样的选择的。”
箫妍妃美丽的眼睛微微睁开,“这话怎么说?”
赵司泽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道:“嫂嫂,你对容府二小姐了解多少?”
箫妍妃一愣,看到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咬紧了嘴唇,有点不知所措地说:“二王弟,在这种场合讨论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合适吧……”
“没关系,清白的人自然清白。就在前两天我和筝儿回娘家的时候,见到了那位容府二小姐,”赵司泽说着时还意味深长地抿嘴一笑,“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啊。”
回娘家?
恭敬王竟然和贺逸一起回娘家?
此话一出,如同往平静的湖里投了一块巨石,立刻激起千层浪。
谷婷菱的心情更是瞬间跌入了低谷。
云青鸾的表情也凝固了。
谷婷菱简直无法相信这一事实。
她感到震惊和困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颠倒了过来。
赵司泽的第一个妻子是她的表姐,出身高贵,地位显赫,可那时回娘家却只有表姐一个人回去,这成了世人长时间嘲笑的话题,也因此她的表姐一直郁郁寡欢,最终病逝。
对于这件事,谷婷菱并没有太多同情,毕竟是表姐坚持要嫁给璨哥哥的,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而且后来几任妻子也是同样待遇,这让谷婷菱感到了一丝平衡,没想到现在事情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他已经对贺逸有了别样的情感吗?
这个念头在谷婷菱脑海中盘旋,令她愈发不安。
想到这里,谷婷菱娇弱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袖口下紧紧握着的手背暴起青筋,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箫妍妃一愣,脑海中浮现出前几天容骅玫来找自己时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心想赵司泽应该也是看到她这样了吧。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开口辩解:“玫儿表妹平时其实并不是二王弟所见的那个模样,她平时为人温柔、端庄大方,言行都很得体。那天她是因为受了委屈才憔悴的,她……”
“王嫂。”
赵司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打断她,“我对她的品行并不感兴趣,在这里我只是想知道容二小姐是如何向你说明筝儿替嫁以及回门那天的情况的。”
听到这话,箫妍妃眉头微微皱起。
要说对容骅玫的话没有一点怀疑是不可能的。
她父亲鼎侯将军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