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有些人不甘寂寞,见无法再针对我本人后便开始转而对付身边的人,安小姐你说呢?”
面对安听玉满脸尴尬且愤怒的表情,谢晚棠面上的冷笑越发浓郁。
“出门在外总要留个心眼儿才安全,不是吗?”
这番对话既是对事实的陈述,同样也是一种试探——针对安听玉,也是对着在场所有的人发出的警告。
此时此刻,谢晚棠心中已经相当肯定,这次云娟受伤并非偶然事故所造成。
不过对于讲话之人而言这不过是含沙射影罢了;而听到这样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
安听玉感觉谢晚棠就是在直指她而来,认为一定是自己不小心露出了些什么破绽才导致对方如此挑衅。于是气哼哼地甩开长袍一角,转身离去。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谢晚棠目光微微收缩,寒意自眸中浮现而出。
与此同时,在处理政务中的方淮序正翻阅着案头文书之时,一个侍从匆匆忙忙闯进来,汗如雨下。
“殿下,有急事!”
他边说边用衣袖擦拭额头汗水,“最近赞誉县里许多人都突然生了病,又是呕吐又是发高烧不停!”
“记得您曾吩咐让部分民众暂时住在城东那边寺庙避难,可那里的情况似乎最为危急,并且还有不少的人都陷入晕厥状态了!”
越不想发生的往往就会到来。
闻言,方淮序不由得头痛起来,挥手令其退下后立刻传唤清云。
“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谢晚棠小姐。”
“属下遵命。”清云即刻前往云娟所在房间向谢晚棠详细描述起了现状。
谢晚棠心中自有一杆秤,轻重缓急她明明白白。
尽管对云娟的情况放心不下,但要是民间骚乱失控,恐怕大家都要面临不测。
安排两个较为乖顺的小丫头在云娟身边照顾之后,谢晚棠与清云迅速奔向了方淮序所在的书房。
从云娟所住之地至方淮序的书房之间,有相当一段距离。
在路上听着仆人们议论起城中的形势变化,令得谢晚棠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这些症状及其传播的方式极为诡异且来势汹汹,谢晚棠推测十之八九是因水源污染导致的瘟疫爆发。
毕竟只有这种疾病才会以如此迅捷之势蔓延开来。
不久后,在书房中遇见方淮序时,二人简短而快速地交流了现状以及应对之策。
当注意到门外清云已经在召唤随行之人准备出发之际,谢晚棠抢先表达了自己想要同行的愿望。“让我跟着去。”
“你就留在这里更安全些。”面对谢晚棠心中所想,方淮序似乎早有预料般立即给出了答案,态度坚决却不乏关心:“现下外头局势尚不明朗,你旧伤未愈加上这几天劳碌过度,身体恐承受不住额外负担。”
“你安心留下等待消息吧,若真有什么重要情况,我自会派人速来回禀你的。”平时少言寡语的方淮序,此刻竟难得说出了这么多劝解之词。
感受到他对自己深切关怀背后的担忧之意,虽然让人心中感到一丝暖意,但谢晚棠依旧坚定否定了这一提议。
“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分重要,眼下正需要有人稳坐中枢指挥调度,这个角色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胜任。”
谢晚棠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继续说道:“另外我也并非全然不知医理,有能力保护好自身;再加上我对民众健康状况了解更透彻一些——因此最理想的方案应当是你留下来统揽全局。”
面对如此坦诚又充满力量的目光,方淮序握紧双手,眉头紧锁显露出明显忧虑情绪。
实际上他知道谢晚棠所说的一切都是出于理智考量后的最佳策略,只不过内心深处始终存有难以割舍的情绪。
正当此时旁边等候多时的清云插嘴进来说道:“殿下,谢姑娘此言非虚,请您放心将她交给我照顾,绝对不会有丝毫差池。”
听罢众人话语之后方淮序意识到不应再犹豫拖延时间,于是点头同意,并迅速做出了安排。
跟随清云带着一批侍卫离开府邸直接前往医馆,一进入这间临时搭建起来的救治场所时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痛苦呻吟之声使得谢晚棠心头猛地一阵刺痛。
有时人类在自然灾难面前所能做的努力实在是太过渺小无助了啊!
见到她们前来帮忙的老大夫急忙迎出迎接,脸上尽是疲惫与汗水。
“姑娘怎会亲临此险境呢?”大夫惊讶地问道。“这里实在太过危险!”
鉴于谢晚棠及方淮序长期居于县衙处理事务的原因,在场大多数人对其面孔早已不再陌生。
对此番好意提醒谢晚棠却只淡笑着摇头表示并不介怀,转而低头看向身边一位正遭受病痛折磨的女人,毫不迟疑地伸手抓住她的脉搏进行检查。
“老人家,此前我已尝试诊察过几位患者的病情但仍未能找到有效治疗方法——甚至怀疑这可能是一种我们未曾接触过的新型瘟疫......”郎中心急如焚向谢晚棠讲述着情况同时指示徒弟们赶紧准备药材煎熬药汤。
当谢晚棠为那女子诊脉后,脸上的神情愈发严峻。
这种脉象看似像是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