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测这碗药粥里必然藏有玄机,不知添加了何种毒物,想必药效必然猛烈,此时应已发作。”
瞬间,安听玉面色骤变,急忙将手指插入喉咙试图呕吐,但却无法吐出任何东西。
她顾不上仪态,匆匆跑出了房间。
云娟听到声响回头,猛然间看见安听玉的脸色,心中大骇。
“你,你怎么会……”
安听玉此刻哪还理会她的询问,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谢晚棠虚弱地走出门,望着她那焦急逃跑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谢小姐,这位安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晚棠微微一笑看向云娟。
“你刚才看到她脸上的模样了吗?”
云娟神色复杂起来。
“她的脸好像红肿了起来,脸颊上甚至有块正在溃烂的地方,这……是不是你干的?”
谢晚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无力地倚在门框旁坐下。
“我没有那么高的手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在药粥里面下了蛊毒。刚才我硬给她灌下了药粥,随即蛊毒发作,于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原来如此,不过这也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吧。没想到太师的女儿竟能狠毒至此,实在让人痛恨!”
云娟走上来想扶起谢晚棠,但被她轻轻挥了挥手阻止。
“太子殿下的那边有什么消息?”
云娟也顺势坐在了旁边。
“殿下回衙门后便派人秘密带来了周本齐,此刻应该已经到了。”
谢晚棠润湿了一下干涸的嘴唇。
“既然这样,我也该去一趟了。”
如此关键的审问,怎能轻易错过呢?
此时,在县衙的正堂上,方淮序端坐高位,身旁是王攸;而堂下跪着的正是周本齐,他却显得从容不迫。
“不知道殿下叫我前来有何重要事情?若是仍然牵扯到以前的事,我实在是冤枉,而且我已经献上了账册表明我的清白之心,望殿下明察秋毫。”
见周本齐这般平静自若的样子,方淮序用指关节轻敲桌案,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满。
“老大人王启的账本我们已经找到了,在上面记载了许多与他交易者的信息,你觉得我能发现哪些人名呢?”
闻言,周本齐心里一震,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反而露出淡淡的笑容。
“小民对此并不知晓。”
“你说你不知道?看来你很清楚啊!”
方淮序冷笑了一声,随即将账本扔到了周文齐跟前。
“这里不仅写有你的名字,更有与王启进行非法买卖的内容,其中就包括偷工减料的这一点!周会长啊,你现在交给我的账目根本掩盖不住实情,假如你不打算老实交代一切,我会采取进一步措施对付你的!”
面对此言,周本齐脸色微微变化,低垂着头逐渐握紧拳头。
“臣……确实不明白陛下所指为何事,假使这确为王大人所记,则请陛下传唤王大人到场质询即可,小人定不会有异。”
就在门外不远处,刚走到门口的谢晚棠听见里面说的话,眉头不禁皱紧。
没想到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周本齐居然依旧振振有词地辩驳。
难道他不担心方淮序在盛怒之下,直接将他就地处置吗?
“谢姑娘,你到底为何会到这里来?!”
最先察觉到谢晚棠出现的是王攸,他惊呼出声,而方淮序的目光也随之投向她,其中夹杂着几分忧虑。
只见谢晚棠微微一笑,随即在云娟的帮助下缓缓入座。
“这场审讯我十分关切,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闻言,方淮序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恢复,一旦有了结论,我会让人通知你的,何必这么着急的亲自过来呢?”
面对质疑,谢晚棠只是淡淡笑道:
“大概是因为闲不下来的性子吧。”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转向了周本齐,后者同样凝视着她,眼神中透着某种无法名状的情绪。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谢姑娘受了伤?虽然我们相识时间不长,但对于你的为人还是有所了解的。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冒犯了哪位贵人导致这样的结果?”
尽管明知那些刺客与自己有关联,但周本齐依旧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询问。其实说到底,这不过是对方有意激怒他们而已。
从那帮刺客公然行事这一点可以看出,对于方淮序的地位他们并不在乎。
镇定了一会儿之后,谢晚棠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回应道:“不过是个小麻烦而已,并不用太过担心。周会长如此挂念实在让人心存感激。但是俗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您自己的行为自己最清楚不过,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日后受到相应的报应吗?”
听完这句话后,周本齐点头称是。
“草民这辈子安守本分经营生意,自然心中无愧。反倒是谢姑娘,有时候做事太过积极主动了,也许会让自己遭受不必要的伤害哦。”
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之后,谢晚棠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看向了方淮序。
“殿下,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