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的毛病是她在被迫离开青山村以后患上的。
温婉清晰的记得自己从踏上去西北的火车以后,心中的悸动宛如一股一股涌上来的浪潮,几乎要将她湮灭。
她很难受很难受。
恨不得重新冲回青山村去。
好在,到了西北以后,心悸就再也没有复发过了。
但是那种心突突突,将要从胸膛内跳出来的难受感,她这辈子都不想回忆起来。
原来以为是她情绪过于悲愤,激动才会引起来的,后面就没注意了。
没想到这次的心悸比上一次还要难受。
到底怎么回事?
温婉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呼吸凌乱。
强大的不安感从她内心中蔓延出来。
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她,她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失去?
她失去什么了?
温婉难受的整个身子俯在桌上,一开始在心底问那那个声音,我失去什么了?
后面仿佛陷入了疯魔,嘴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失去什么了?
我到底失去了什么?
你给我说清楚啊?!”
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造出巨大的声响。
温婉的室友听到那声巨大的声响,想着虽然她们和温婉还不熟悉,但毕竟以后会在同一个寝室住上四年,就全都担忧的围过来看,看到温婉趴在地上眼睛猩红,嘴里不停地嚷着我失去了什么,跟个疯婆子一样,室友们都是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全都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手足无措的看着,不知道要做什么。
“林姐,怎,怎么办?”
其中一个嘴角有颗痣,看起来很可爱机灵的小姑娘无措的问寝室里年纪稍微比她们大一点,唯一一个结婚的林芒。
林芒看着温婉这副样子,沉吟了下,“她大概是做梦,魇着了,我们先守着,看看接下去会怎么样。等实在不行我们再去交辅导员。”
下乡的知青考上大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林芒也不想让这点小事情毁了温婉。
她冷静的让室友们散开点,自己守在温婉的不远处,看着温婉。
刚才问林芒话的小姑娘则站在门口,但凡温婉后面会有事情,她准备第一时间冲出去找辅导员。
温婉的室友们屏着呼吸心惊胆颤的看着。
好在,温婉的意识渐渐从那种疯狂中脱离出来。
“我,我怎么了?”她对上林芒担忧的眼神,出声问道,嗓子干涩,只觉得有人拿着刀在自己嗓子上刮一般的生疼。
林芒听了温婉如此清晰有条理的话以后,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
她看来是清醒过来了。
林芒将她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说完以后,她还贴心的将温婉给拉了起来,用暖壶瓶给温婉倒了一杯水。
温婉小声的道了谢,捧着搪瓷小口小口的抿着,等温水流到她嗓子里,她嗓子的干疼这才有所缓解。
她收敛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室友们看温婉神色恹恹的,也没有多问,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
林鸢不知道温婉这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这会儿已经跟宏天成谈好了所有条件。
这种品相的野山参自然是不可能白送给宏天成的,不过倒也是给了友情价,收了两万块钱,宏天成没想到这次会遇到底蕴如此厚实的林鸢,身上一时半会拿不出那么多钱,林鸢干脆就往他抵在货物上了。
宏天成本以为今天会拿不到野山参,只能另约时间。
没想到林鸢会如此爽快。
他瞬间就被感动了。
一声一声陆哥那叫的是一个心甘情愿。
等到徐明觉得时间差不多,带着顾祁和牛娃子回来,老远就看到以往对他们都挺疏离的宏天成笑的跟朵花儿似得,一口一个喊着陆哥。
徐明:!!
他心中震撼不已。
宏天成在黑市里有超过一半的产业,他的性子怎么样,徐明哪怕是不完全了解,也是能够说得上一二的。
乍一看确实是彬彬有礼的,但是从小生活的优越环境,到底是让他从骨子里透露出不凡的。
徐明自打认识宏天成以后,就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客套过。
就算是宏天成的亲生父亲,宏天成有时候都会板着脸一口一个喊着死老头子。
这叫陆一的中年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居然能让这小祖宗这么信服与他。
徐明对林鸢这伙人的评价更高了点。
“徐哥,你来的正好。”宏天成眼角扫到正往这边来的徐明,伸手招呼了下。
徐明带着疑惑走近。
“徐哥,今天我有事情回家。”难得遇到像林鸢这样的人,宏天成很是欣赏也很想深交,他是想好好的请林鸢一顿尽尽地主之谊,奈何野山参到手,他想早点回去,能让家里的老爷子早一分钟吃点野山参也是好的,在请林鸢吃饭和回家给老爷子熬参汤,孝顺的宏天成还是选择了第二条。
宏天成觉得像陆哥这样的人,也不会纠结于这么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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