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曾谆谆教诲,言密室乃我韩氏根本,内中之物至关紧要,须严加守护,万不可为外人所知。&34;
张氏闻言,暗觉事态非同小可,心中更添几分谨慎。她轻声道:&34;既如此,我等更需小心行事。&34;
二人步入柴房,天宇俯身掀开一块地砖,露出一方隐秘之门。韩天宇将两把钥匙插入锁孔,与张氏同心合力,方将锁头转动。地窖之门悄然开启,露出一道幽深的石梯。二人相视一眼,缓步而下。
石梯尽头,又见一道厚重门扉。二人再用钥匙开启,才得其门而入。密室内寂静无声,四壁皆是石砌,陈设简朴,唯中间一座大木柜甚为显眼。张氏凝神观之,不禁暗忖:&34;此柜中究竟藏有何物,竟使老爷生前如此谨慎?&34;
韩天宇上前,双手拉开柜门。柜内赫然陈列着几匣厚重的文书,皆以红绳缠绕封缄。天宇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解开封印,展开细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商号往来、田地租契、各项收支之账,且记述详尽,俱是韩员外生前操持家业之记。
张氏凑近细瞧,方知韩家财源滚滚,竟有诸多生意联络到江南几省。凡是商路所至,皆有韩家之影。其不由感叹道:&34;天宇,汝父一生殚精竭虑,经营至此。韩家之业非一朝一夕所成,需汝细加守护,方能不坠其名。&34;
韩天宇恭敬应道:&34;母亲教诲,孩儿铭记于心。定当谨遵父训,勤勉治业,绝不辱没先父声名。&34;
张氏闻言,心中甚慰,又道:&34;此处账册详实,日后治家理业,当以此为据。你且将它们细细整理,待明日再作详查。&34;
天宇依言将账册悉数收拢,小心封存。二人再度闭锁密室,缓步而出。
回至屋中,张氏唤来红儿,低声吩咐道:&34;今夜之事,切记守口如瓶。若有人问起,只说我与天宇因思念老爷,夜不能寐,在府中散步。&34;
红儿应声称是,退下去了。
张氏转向天宇,柔声道:&34;天宇,夜已深矣,你且去歇息。明日还需料理丧事,切莫劳累过度。&34;
天宇向母亲行礼,轻声道:&34;孩儿谨遵母亲教诲。母亲也早些安歇,保重玉体。&34;
待天宇离去,张氏独坐灯下,思绪万千。韩家家业之繁盛,既令她心中慰籍,又添几分责任。她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将这偌大家业妥善打理,不负先夫托付。
夜色渐深,韩府上下俱寂。唯有张氏的房中,一盏孤灯依旧亮着,映照出她坚毅的身影。
次日晨曦初露,张氏早起梳洗,复又操持丧事。但见府中上下,皆忙碌不已,奔走如织。刘氏、何氏自是不敢稍有怠慢,言行举止间愈发谨慎,如履薄冰,生怕有半点差错,惹得张氏不快。
张氏端坐堂上,接待来往宾客。眼角余光不时扫过刘氏、何氏二人,见她们恭谨侍立一旁,低眉顺目,不敢有丝毫僭越之态。张氏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淡淡道:&34;尔等且去厨下帮忙,莫在此碍手碍脚。&34;
刘氏、何氏闻言,连忙应声称是,恭敬退下。待她二人离去,张氏方轻叹一声,暗自思忖:&34;这两个贱婢,平日里仗着老爷宠爱,不知收敛。如今倒是学会乖巧。只可惜,为时已晚。&34;
张氏心中早有决断,待丧期一过,便要将此二人逐出韩府,永不复入,以绝后患。她暗自盘算,既要将二人遣走,又不能惹来闲言碎语,坏了韩家名声。思及此,张氏不禁蹙眉,暗道:&34;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34;
正思虑间,忽闻外头喧哗,有人高声唱礼,外面有一乘官轿落地。张氏定神一看,原来是本地知县陈大人亲自前来吊唁。
张氏与韩天宇闻声连忙起身相迎,脸上挂起得体的哀戚之色,道:&34;大人屈尊莅临,使妾身母子二人不胜惶恐。&34;
陈知县与张氏、韩天宇在内堂相对而坐,丫鬟端上香茗后便退了出去。厅堂只剩三人。
陈知县轻抿一口茶,开口说道:&34;韩员外一生行善积德,乐善好施,如今却病疾而逝,实在令人惋惜。本官与韩员外交往多年,今日特来祭奠,以表哀思。&34;
张氏微微叹息一声,说道:&34;妾身一介女流,如今夫亡,乃与犬子只成守这份家业了。大人厚爱,妾身母子感激不尽。&34;
张氏便把身旁的韩天宇推介给陈知县:&34;这便是犬子,韩天宇。年二十有五,还不曾婚娶!&34;
陈知县先打量一下韩天宇,点了点头,又不解地问:&34;韩公子,已二十五,正是生养之年,为何不曾婚娶?&34;
张氏忙答:&34;知县大人有所不知,老爷生前曾有谋划,便有意放逐犬子外地游学,考察行情,结交商友。以后便可做大家业,故误了犬子婚姻!&34;
知县说道:&34;原来如此。韩氏乃我县首氏,韩员外又是韩氏首富。后继有人,乃幸事也。&34;
张氏说道:&34;谢知县大人的关照。韩家必兴盛也。&34;
陈知县微笑着点了点头,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