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位妇人紧紧拽着孩子的手,两人一同跪倒在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哭求着说:“夫人,我宁愿一死,只求您莫要毁了天行的仕途。天行能有今天的成就,实属不易,是我不争气,舍不得这荣华富贵,非要跟着他到汴京来,是我害了他啊!”
朱氏一脸冷漠,对这妇人的哭诉充耳不闻,她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还有脸说!你要死就死去,别在这里碍眼!”
妇人继续恳求道:“那还请夫人看在麦穗无辜的份上,善待她。她是天行的骨肉,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也常常劝天行不要来这里,可是他不愿意做背信弃义之人,毕竟,我们自幼便一起长大,他的心思,我是最懂的。”
听到这里,朱氏心中已然明白,这妇人原来是吕天行的童养媳!然而,吕天行却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这种行为与骗婚又有何异?
云簌在一旁早已听得火冒三丈,她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就给了那妇人一巴掌。
当第二巴掌又要落下时,吕天行终于挺身而出,拦住了她:“都是我的错,是我舍不得他们母女。阿簌,你要悔婚,我也无异议。但是,麦穗和她娘,我是绝对不能
抛弃的。”
云簌一听这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反手就给了吕天行一耳光,愤怒地喊道:“你这个骗子!到现在还装得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这婚事我是一定要取消的!你的丑事,我也会告诉所有人!而且,我还要告到皇上面前去!”
吕天行却紧紧拉住云簌的手,近乎哀求地说:“阿簌,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不取消婚约?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云簌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恶狠狠地说道:“你杀了他们母女两个,我就原谅你!”
吕天行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云簌:“杀人?你让我去杀人?”
云簌冷笑一声:“你愿意吗?你能做到吗?你既然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
此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的云灵,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必要再进去了。
云簌看起来完全有能力处理这件事,她低声自语道:“往日里,我还真是小看了她。”
正当云灵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云簌叫住了:“你既然故意引我到这里来,为什么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露面?”
云灵轻轻地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走进了屋内,眼神中
满是无奈。她走到云簌身边,轻声劝慰道:“阿簌,你冷静点,这婚事是该取消的。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没必要再生气了。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
云簌的情绪依然有些激动,她紧紧握住云灵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呢?”
云灵轻轻拍了拍云簌的手背,眼神中满是歉意和无奈。“我只是几日前偶然间发现的,本想着该如何告诉你这件事情。但是,我担心你会因为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而难以接受,更怕你会觉得我是在编故事。”
云簌听后,心中的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但脸上依然带着不满的神情。她用力地拉起坐在一旁的朱氏的手,说道:“阿娘,我们回家。云氏可是百年世家,有着极高的声望和地位。这场婚事要是真成了,那我就真的跳进火坑里了!”
朱氏的眼睛早已红肿不堪,她含着泪花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哭腔:“你能想明白就好。回去后,我们一定要好好跟你父亲说说这件事。他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人的?简直是瞎了眼!”
这时,吕天行看到了云灵,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着云灵哀求道:“安阳郡主,求求您看在吕某孤儿寡母的份上,饶过吕某这一次吧。我知道我错了,我……”
云灵扫了一眼院子,目光在妇人和她怀中哭泣的小孩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冷冷地盯着吕天行说道:“你要是想活命,就主动申请外放,亲自来退婚。我可以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当作没发生过。这是我的命令,不是跟你商量。”
吕天行不敢再狡辩,只能连连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是,是,我一定照办。”
妇人见吕天行如此,开始哭哭啼啼地磕头求情:“郡主,天行他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入京为官,光宗耀祖。求您饶过我们吧,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云灵看着妇人的模样,忍不住冷笑一声:“哼,我看是你自己想入京享福吧?你明明知道这会影响他的仕途,却还是跟着来了。在我面前装可怜、哭哭啼啼的这一套可不管用。你要是真想说话,就好好说,知道吗?如今他外放,带着你和女儿一起离开,远离这是非之地,不是更好吗?”
妇人听后,脸上露出
了几分慌张的神情,她继续说道:“可是汴京才有机会啊,机会才更多呀。一旦外放,天行他就没有背景了,这辈子就都没指望了呀。”
云灵听着妇人的话,觉得又可气又可笑。她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人呀,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你既然敢做这外室,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