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静静地凝视着云成清,那双眸子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过于直白,甚至有些刺耳,但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些话必须说出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云成清真正明白她的立场和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开口:“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也很明确。你应该懂的。从我们各自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站在了不同的阵营。从你决定站在皇帝那一边开始,我们就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家族关系所能束缚的了。”
云成清闻言,目光深邃地看着云灵,沉默良久,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被凝固了。
他的眼神里有着疑惑,也有着不解,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不甘。
当马车缓缓驶近侯府的大门时,云成清终于打破了沉默:“灵儿,你怎么知道事情一定会发展到那一天?我们可是一家人啊。云氏家族世代效忠于皇帝,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云灵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你真的认为,你是在忠诚于皇帝吗?还是,你只是在忠诚于你心中的那份权力欲望和地位?”
云灵的反问让云成清再次陷入了沉思,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就在这时,如月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郡主,您可算回来了,这夜可真冷啊,看这天气,怕是要落雪了。”
云灵闻言,探出头来,吩咐道:“扶我下车吧。”
刚下马车,云成清也跟着下了车。然而,他们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云簌。
自从回到汴京已经五日有余,云灵一直忙于各种事务,还没来得及去二房问候。她只是将从扬州带回的一些礼物派人送到了二房,以示心意。
云簌一见云灵,便直呼其名,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不满:“云灵,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一直不见人影?你这些天都去哪里风流快活了?这么冷的天,你还有心思到处跑啊。”
云灵还没来得及回应,云成清便沉下脸来,呵斥道:“云簌,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目无长幼尊卑!郡主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简直不像话!”
云簌没想到云灵竟然是和云成清一起回来的,顿时吓得噤若寒蝉。她立刻变得乖巧起来:“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云
簌就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了,瞬间就没了人影。
云灵注意到,云簌对云成清有着深深的畏惧。这让她不禁有些好奇,这个三叔父究竟有着怎样的威严和手段,才能让云簌如此惧怕。
云成清见状,安慰云灵道:“云簌这孩子,就是调皮捣蛋,你不用太在意她。她马上就要成婚了,到时候自然会有她的夫君管教她。你就别操心了。”
云灵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量。她从未觉得云簌是个难对付的角色,相反,她觉得云簌的性格直率、单纯,并不难对付。
然而,对于云成清,她却越来越摸不透他的心思和想法了。
“今夜谢过叔父,叔父慢走。”云灵礼貌地送别了云成清,然后转身往灵溪院方向走去。
回到屋中,莲香眼疾手快地拿来一个精致的暖手炉,递到云灵手中,关切地问道:“郡主,是不是觉得外面太冷了?今晚的风刮得可真厉害,您可否冻着了?”
云灵轻轻摩挲着暖手炉的表面,感受着那份温暖逐渐渗透进掌心,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还好,不算太冷。阿霖呢?他睡下了吗?这么冷的天,可别冻着他。”
莲
香闻言,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郡主请放心,少爷已经睡下了。奴婢让加了炭盆,还加了被子。”
云灵抱着暖手炉,挪动脚步坐到了炭盆前。尽管炭火熊熊,但她依然觉得有些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似乎这小小的炭盆和暖手炉都无法完全驱散这冬夜的寒冷。
她微微皱眉,对如梦吩咐道:“准备些热汤来吧,大家都喝点,暖暖身子。还有,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尽量少出门。如果需要采买什么东西,就一次性买够,省得来回跑。阿霖最近也别去书院了,就在家里安心待着。”
云灵一边捧着暖手炉,一边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道:“二房那边最近在忙些什么?云簌成亲的东西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莲香想了想,回答道:“奴婢刚才去问过了,二房那边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云簌小姐的婚事呢。聘礼男方家里早些时候就送来了,二夫人正忙着清点呢。”
云灵点了点头,又问道:“男方是年初考中的新贵吧?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在汴京都置办好府邸了吗?”
莲香一一回答:“是的,郡主。男方确实是新贵,如今在吏
部任职呢。宅院也买好了,听说位置还不错。不过,他家境似乎不算特别富裕,家中只有一位寡母和一位尚未出嫁的小姑。所以,聘礼看起来稍微有些寒碜。但二老爷对这位新贵很看好,说他是个人才。”
云灵接过如梦端来的热汤,轻轻吹了口气,然后小口喝了起来。她一边喝,一边思考着莲香刚才的话,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明天我过去问问二房那边,看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