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再次躬身行礼,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回荡在大殿之中,如同春日里不屈的嫩芽,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我此行能换来边疆的安宁,让战火不再侵扰无辜百姓,促进大齐与北原之间的长久和平交易与友好往来,乃至两地边民得以联姻通婚,商贸繁荣,此等微末之躯,又何惧一行?”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未曾料想,这位平日里温婉贤淑的云灵郡主,竟会有如此决绝的勇气与担当。萧烨皇帝更是面色一沉,手中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厉声喝道:“云灵,朕的江山社稷,岂需你一人牺牲来维系!此事已有定论,你不必再提,朕绝不会允你涉险!”
云灵闻言,非但未显惧色,反而以一抹浅笑回应,那笑容中既有坚定也有释然。“陛下息怒,臣女此行,不过是以医者之名,行救人之实。北原之行,实为治病救人,非是牺牲。臣女承诺,三月之期,必当归返,还望陛下宽心。”
一旁的萧煜,面色阴晴不定,终是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与怒
意:“皇兄,既然她执意要去逞能,那便随她去吧!我府中还有诸多事务需处理,先行告退。”说罢,他不顾众人目光,转身欲走,却被萧烨及时拦下。
“阿煜,你且留步。”萧烨望向云灵,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灵儿,你的婚事将至,岂能因一时意气而延误?”
云灵轻轻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陛下,秦王殿下新纳美妾,臣女心中实难释怀,婚事便依殿下之意,暂且延后吧。至于何时再议,还需看殿下与臣女的心境何时能相融。”
她转而看向萧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殿下,数月之期,对于大局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您既有新人相伴,臣女何时入门,想来也并无大碍。”
卫宸与云成清见状,几乎同时惊呼出声:“灵儿,你不可如此冲动!”
萧煜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云灵,你果然心胸狭隘,区区一个妾室,竟能让你至此。紫英自幼伴我左右,情深义重,如今屈居妾室,你却如此难以接受。看来,你对本王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云灵闻言,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藏着太多的情绪,有失望,有决绝,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殿下既如此认为,那婚事是延迟还是取消,自是由您决断。臣女不过顺应天命,听从安排。”
言罢,她不再多看萧煜一眼,目光转而投向耶律瑜,“瑜太子,不知何时启程?臣女需即刻回去收拾行装,准备前往北原。”
萧烨显然没料到,“阿煜,你怎么回事!”
萧煜却道:“皇兄故意赐妾,不就是要看到如今局面吗?”
撂下这句话,他先大步流星离去。
云灵冷着脸向皇帝行礼之后,“臣女告退,臣女这就去准备行李,去北原!”
耶律瑜随后跟来,说道:“若是东西多,明日启程也可,若是行李少,今日就可出发。孤是迫不及待要带你去看山川美景了。这汴京就像牢笼一样,有什么好的!”
云灵的脚步在宫门外的石板路上轻轻回响,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即将面对的未知。
卫宸紧随其后,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担忧也有无奈。他再次尝试劝阻,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灵儿,北原路途遥远
且多凶险,你此去究竟意欲何为?若真是为了那桩婚事不忿,我们总有其他法子,何苦以身犯险?”
云灵闻言,停下脚步,侧身望向卫宸,眸光坚定:“我心意已决,此行非意气用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选择的是我认为正确的那条。小公爷若担心,不若随我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卫宸苦笑摇头:“我知你性情刚烈,既有此念,我再劝也是徒劳。只是,你确定这不是你逃避婚事的借口吗?逃避婚事,大可有多个法子,我可助你。”
云灵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与释然:“小公爷,多虑了。我云灵行事,向来有始有终,既非逃避,亦非儿戏。你且放心,我自有主张。”言罢,她微微欠身,算是告别,随即转身,继续往宫门口走去。
卫宸紧跟在云灵的身后,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轻声提醒道:“云灵,太后那边恐怕已经等候多时,准备召见你了。你记得要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毕竟这宫墙之内,从未安宁过。”
云灵闻言,脚步未停,只是轻轻应了
一声“嗯”,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坚定与淡然,随后转头向卫宸微微一笑,感激地说:“多谢小公爷提醒,我会留意的。”
卫宸望着云灵那决绝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不多时,云成清匆匆赶来,见到卫宸的表情便已知晓结果,无奈地摇了摇头。
卫宸对云成清说道:“云大人回府再劝劝?”
云成清自认为太了解云灵,他苦笑一下,“她啊,转眼就二十一岁了,我们相识至今也已二十一年。这些年里,她何曾真正听过谁的劝解?即便是当年